我叫曹琦,老爷子说本来起名字的时候应该用“七”这个数字的,因为我出生的时候,足足七斤七两丝毫不差,但是他给我算过,说七对我不吉利,所以用了谐音字。
当然,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我对这样的事情根本不会在意,管他七还是九,在科学面前,一切都将会化作虚无。
可是每当我回家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迎接我的就是一顿鞋底子,不仅是我家老爷子的,还有我老爹的。
两人可谓是组合双打,不累不停手的那种,以前我老妈在的时候,还能拦一下他们,但是现在老妈走了,他们一老一中两人,可从没手软过。
我是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投胎到这个家里面。
而这一切都在我考上大学的那一刻结束了。
接到大学通知书的那一天,江都大学考导游专业,虽说是个冷门专业吧,但是最起码也是一个本科,
那一天我跑遍了全村,村子不大,叫曹家村,也就二三十户人家,全部姓曹。
挨家挨户的去告诉他们我考上大学了,原因没有其他,只因为我是我们村里唯一一个大学生。
农历七月十四,老爹为我举办了升学宴,那一天全村的人都来我家吃饭,为我祝贺,只是我看着他们脸上那无奈的表情有些疑惑。
大概是因为嫉妒吧,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竟然是我这个整日不着调的东西。
不过现在想来,那时候的他们确实也是为我着想。
下午的时候,村里的人都走了,老爹将我交到老爷子的房间,一进门那诡异的气氛让我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屁股。
“你们两个老东西,该不会这么好的日子就要对我实行组合双打吧?”我警惕地看着周围。
老爷子端坐在他那把油光瓦亮的太师椅上,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我,而老爹的脸色也非常的沉重。
老爷子坐在中堂前面,一左一右摆着两个纸娃娃。
“跪下!”身后的老爹沉声说道。
我没明白什么意思,转过头一脸疑惑地看着老爹。
“碰”老爹一脚踹在了我的膝盖上,我顺势跪了下去。
“卧槽,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是死囚,有必要这样吗?”
老爹走上前从中堂的柜子上拿出我家老头子一只没离过手的那个烟斗,草草的装满烟丝,将打火机递给我。
紧接着就跪在了我旁边,一脸阴沉的说道:“爸,临走的时候抽一口吧,就当是儿孙们尽孝了?”
什么意思?临走,尽孝?老爷子走了?这怎么可能?刚才还好好的和村里人敬酒呢,怎么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变成这样了?
我心中有些难以接受,想扑上去抓住老爷子,认认真真地喊一声爷爷,可是一边的老爹死死地将我按住。
“点烟。”
我木讷的拿起手中的打火机,打着之后送到了老爹手中的烟斗旁边。
老爹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一股浓烈的烟雾,多少年了,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老爷子的旱烟竟然这么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