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手机通讯录里面好友数量少的可怜,而且,大都是用不着联系的那一种,接打电话的次数都很少,至于短信,八百年都用不着一次。
但不知为何,我鬼使神差般的看了一眼,就再也挪不开视线了。
“救我!”
这两个字,让我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是老鳖。
说来,我上次见老鳖的时候,还是十几年前,脑海中,有一个男人模糊的印象,除了眼角有一道疤痕,剩下的,我竟什么都想不起来。
若非是这条短信,我几乎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
老鳖是我家老爷子的徒弟,记得小时候,逢年过节的时候,老鳖都会到家里来拜访,提的大包小包,还有小朋友最喜欢的糖果。
因此,在童年的记忆中,老鳖是很重要的存在,村里本来就穷,我只在老鳖那里得到过花花绿绿的零食。
至于老鳖是做什么的,我就完全搞不清楚了,家里老爷子曾经是有名的风水秘术大师,这个徒弟,可能就是他退隐之前收的。
老鳖很少出现在曹家村,但逢年过节的礼数,从来没少过。直到有一年,快过年的时候,老鳖迟迟都没来拜访,糖果的诱惑战胜了混合双打的恐惧。
我去询问老爷子,他没有动手,只是默默叹了口气:“以后,你就忘了认识这么一个人吧。”
再之后,就没有见过老鳖了,手机里面,依然存着老鳖的号码,因为我用的是老爷子的通讯录,可老鳖,又是从哪儿得知我的手机号。
隐约从老爷子跟老爹的交谈中得知,老鳖似乎是做了一件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这才导致了老爷子跟他翻脸,但具体是什么,我没敢再问,因为老爷子也不会说的。
这样的一个人,原本,应该跟我扯不上任何关系,可眼前“救我”这两个字,就在我的手机里面静静躺着。
莫非,老鳖真的碰上了什么难题不成?
可即便是再大的难题,去找一个十几年没有见过面的人,未免有点说不过去,况且,我那会儿还小,对老鳖的记忆都很模糊。
向这样的一个人求救,未免也太儿戏了,又或者说,老鳖是在紧急情况下群发的信息,手机里有存号码,所以我跟很多人一起收到了这条信息。
似乎,这才是唯一合理的解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决定还是不去理会这件事情,老爷子的弃徒,于情于理,我都没有帮他的必要。
这一夜,因为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事情,睡得很不舒服,早上没能准点起床,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还是被尿憋醒的。
厕所的门是里面反锁的,我等了半天都没动静,只能着急的敲了敲门:“师兄,快,我要憋不住了。”
厕所里一点动静都没,又等了两分钟,我憋的有点受不了,准备砸门的时候,门突然间就开了。
里面出来的人,并不是徐亮,而是黑着脸的应温岚。
我捂着裆部,猛然想起来,徐亮晚上都被赶出去睡了,跟我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是那个口口声声我欠她的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