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间头脑发懵,完全搞不清状况。
这屋子绝不是我先前的一楼。
面前这个女人艳丽中带着端庄,也不像是某种会所里的‘工作人员’。
她为什么叫我老板?
还有……
她的样子为什么这么眼熟呢?
感觉口有点干,我端起桌上的盖碗茶杯篦了篦湛清碧绿的茶叶,喝了一小口。
一股浓郁香结的暖流直透肺腑。
茶是热的……这不像是在做梦啊?
我放下茶杯,站起身,想活动一下手脚,确认自己是不是在梦境中。
起身才发现,柜台比先前要长了许多,也新了许多,而我刚才坐的,并不是原来的藤椅,而是一把红木的圈椅。
见那女子眼波流转的看着我身上,我顺势一看,顿时又是一愣。
月白长衫、白棉袜、千层底……
我身上穿的,居然是我从狄家大院带回来的那一身民国时的衣服。
“你是谁?”
我越看越觉得眼前的美女眼熟,我一定见过她,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美女一怔,眼中刹那间露出些许迷茫,可随即脸上泛起红晕,有些羞涩的垂下眼说:
“老板又在跟小雅玩笑了。”
“小雅?”我猛一愣,两步来到柜台外面,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她,“你是……你是季雅云?”
我终于想起她为什么眼熟了,这眉眼五官…这身段……活脱脱就是季雅云的翻版,只是年龄比先前小了将近十岁的样子。
“季雅云?”
自称小雅的女人眼中又再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从她现在的表情来看,我完全能够确定,她就是季雅云。
只是她为什么变年轻了呢?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环顾四周喃喃的问出口。
小雅掠了下额前垂落的发丝,看着我轻声说:
“这里是行馆,是驿站啊。”
“驿站?行馆?!”
听到‘行馆’两个字,我心里猛然一动。
貌似不久前才有人跟我提过这个几乎已经被现代人舍弃不用的了称谓。
转眼看到对开式的大门,我又疑惑的看了一眼小雅,撩起长衫的前襟迈步走到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一打开,我就傻眼了。
借着屋里透出的灯光,就见门口是一条现代城市里不多见的石板路,隔着路却是一条宽阔的黑压压的河道。
再往远处、又或者道路的两端,都是一片苍茫雾霭,目光不能所及。
我勉强镇定了一下心神,往外迈出几步,回过头再看,然后整个人就彻底僵住了。
在我身后,竟然是一栋三层高的古楼,一楼正门的上方,悬着一面原木匾额,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墨黑苍劲的大字:
阴阳驿站!
好半天,我才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把手伸到腰里狠狠拧了一把。
“嘶……”
生疼,这不是做梦?
驿站,行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