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楠忽然小声说了句什么。
我没听清,低声问她说什么。
“我想上厕所。”司马楠稍微抬高了声音。
我又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屋里有夜壶,男人倒是能解决。
她一个女的别说能不能用夜壶了,就算能用,她也没法当着四个大男人解决。
她倒是不笨,知道找我这个阴倌陪她去会比较安全。
她哪儿知道,我这个阴倌才被一个噩梦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下炕穿上鞋,见郭森直了直身子,我才想起来白天那个疯女孩儿和棺材李的提醒。
别开门,村里有鬼……
我一阵犹豫,不过很快就琢磨过味来了。
我和瞎子来这里,除了找失踪的警察,不就是来平事抓鬼的嘛,还怕见鬼?
不过我还是没托大,拿过包,掏出毛队先前给的枪别进腰里,又把包背在身上。
朝郭森点了点头,才示意司马楠出去。
戒备着打开门,没发现有什么。
我暗暗松了口气,见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回头从桌上拿过五宝伞,撑开了带着司马楠出了屋,来到院角的茅房外。
司马楠到底还是有些害怕,犹豫着不敢进去,我只好拿出一把竹刀交给她,才算是稍稍替她定了定心。
没多会儿,茅房里传来嘘嘘的水声。
我微微有些尴尬,打着伞朝前走了几步。
不经意间一抬眼,隔着篱笆墙,就见院子外头似乎有个人影站在那里。
我不由得吸了口气,本能的把手伸进了包里,走上前,眯起眼睛,想要看清那人是谁。
当我看清那‘人’的模样,浑身的汗毛顿时戗了起来。
这人穿着警服,半边脸血糊糊的,半边脸烂的露出了骨头。
居然是那个被野猪咬死的警察!
难道说刚才真的是他在给我托梦?
我正惊疑不定,猛然间一只手从后边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吓得一哆嗦,回过头却见司马楠同样一脸紧张的看着我。
我看了看她手里的竹刀,转过头再看院外,那个警察的鬼魂已经不见了。
我越发觉得狐疑,刚才的鬼压床未必就是一场梦,本主就在附近,他可能真想告诉我什么。
村子里的活人,要么说的话不可信,要么不肯开口,想要弄清村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只能从死人身上找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