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先别急,叔的情况确实不大好,三盏阳火除了头顶那盏,肩膀上的都被煞气冲的只剩一截火苗子了。得亏发现的早,要不然……”
“那现在咋办?”
“还能咋办?”我顺手拿起旁边的铁锨,“挪柴禾,看看下头有什么!”
两人搬柴禾的时候,孙禄问我说:他爹发癔症的毛病打从他爷活着的时候就有了,只是没现在这么严重。真要是被鬼祟给缠上了,怎么先前我没发现。
我说,冲煞和被鬼缠上可不是一回事,要是被鬼缠了,别说是我,就是他孙屠子这会儿应该都能看出苗头。
冲煞是有点像中医说的邪风入体,有可能是什么邪祟在附近,并没有害人的意思,却刚巧被人冲上了煞气;更有可能是家里有什么煞气深重的死物,把本家的人给冲了。
就譬如有些喜欢收藏古董的人,收藏了不明来路的冥器在家里头,表面上或许没什么,但若是这冥器不干净,时间一长,冥器中蕴藏的煞气就把人的阳火给磨的弱了。
孙禄听得干瞪眼了一会儿,忽然说:“不对啊,要说这下头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冲煞也得是我和我老娘啊。我老头子那家伙,可是杀了大半辈儿的猪牛羊了,比我可狠多了,怎么能单冲到他身上呢?”
我只能是摇摇头,“先甭问了,是怎么个情况,挖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一鼓作气,把一人高的柴禾垛挪换了地方。
这时,一直守在旁边的小柱子忽然冲着刚腾出来的一片空地,再次狂吠起来。
我让孙屠子去厨房端来一碗糯米,用井水淘了,围着小柱子指的那块地方撒了一圈。
糯米刚倒下去还没什么,等我和孙禄找来趁手的家伙准备开挖的时候,再看那些糯米,竟然隐隐有些发黑的迹象。
我捏起一小撮糯米闻了闻,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我艹……”
“咋了?”孙禄大气都不敢出。
我咽了口唾沫,看着他低声道:“糯米单是发黑,那带煞的东西必是死物;可这糯米不光发黑,而且还带一股子焦臭味儿……这他妈下头八成有死尸!”
孙屠子一听,眼珠子都瞪红了,咬牙道:“挖!我倒要看看,是他妈什么王八日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