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没等我说完,老花子就放声悲嚎起来。
我也是心里发酸,老花子说他孙女有哮喘,离不开药。现在看来,他孙女在被人拐走以后,没多久就犯了病,甚至没在人世间度过第六个生日,就被该死的人贩子葬送了性命。
老花子哭了一通后,就求我让他见见孙女。
那一次,是我第一次没有遵循破书上‘阴阳殊途,生死不相见’的规矩。
我实在狠不下心,只能是替老花子开了阴眼,让他爷孙俩见了最后一面,之后一纸符箓,送那对家人眷恋不舍的可怜孩子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事后老花子主动对我说,他绝非是不良善的歹人,平常要不到钱,遭人谩骂是常事,不会因为这个作妖害人。
他在老板娘家藏了东西,实在是老板娘的男人说话太难听,竟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断子绝孙的老狗。
老花子是被戳了心尖子,才起了报复之心,并非是为了钱想要害人。
说完之后,他从卷帘门旁的缝隙里,抽出了一个扁平的红纸包来。
我不由得又好奇起来,老板娘一家诸事不顺,家里人还闹病,难道就是因为这不起眼的小纸包?
这里头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有这么邪性的能力?
老叫花子看出了我的好奇,将那纸包当着我的面打开,里头就只有一小撮碎头发一样的毛发。
老花子当我是恩人,也不作隐瞒,告诉我说,那不是人的头发,而是老鼠的毛。并且还不是一只老鼠的毛,而是每一根,都是取自五寸硕鼠,尾巴最顶尖的那一根鼠毛。
我听的直犯恶心,却还是忍不住问他,为什么单靠这些老鼠尾巴尖上的毛,就能把好好一户人家害成那样?
老花子的说法,就和村里那位做泥瓦工的长辈说的差不多,他本是木匠,跟师父学活的时候,出师那天,师父就教了这些埋藏鼠毛之类的厌胜之术。至于为什么能起到害人的作用,他也说不出个道理。
老花子说,不光是他,多数造房的工匠,或多或少都懂得一些厌胜术,却又鲜少有人能说清楚当中的门道。
工匠们靠手艺吃饭,一般不会用此术害人,学这些,只是怕受了欺负无处说理。
这厌胜术不像其它防身术,平日深藏不露,关键时候才显露出来。而是大多数人,都知道工匠懂得这些,于是便起到了威慑作用,也就没人敢不善待工匠了。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厌胜术,过后我把这事说给孙禄和张喜听了。
两人都表示,自己也听说过类似的事,只是没我说的这么邪乎。
我们三个当中,张喜最较真。
他一直都不信鬼神之说,却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对此,他还总结出了自己认为的道理。
把老鼠毛藏在人家里,未必就和所谓术法有关,你想啊,老鼠多脏?以前鼠疫、霍乱,都是老鼠传播的。
把那么多老鼠毛放在人家里,那户人家能不受到感染生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