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古摇头,指着我手中铜锁道:
“你们看,这上面的四个字可是‘百年好合’!要知道,在古代是很注重一些规矩的。稍有身份地位的人家,若是女子还未出阁,就绝不会使用带有成双成对寓意的事物,包括门锁!”
我点头表示赞同。
桑岚父亲道:“你们去童小秋家见到这门锁时,已经是解放后了。那时童小秋早已故去,这锁会不会是后来配上去的?”
说完这话,他自己却先摇起了头,“应该不是,应该不是,这把锁,应该是童小秋活着的时候就有的。”
听他自相矛盾,我忍不住问:“你怎么能确定这锁是童小秋在世时用过的?”
“是感觉吧。”桑岚父亲不确定道,“第一眼看到这把锁,我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事后还有几次……有几次我赏玩过这把锁后,夜里睡觉,竟都梦到一个面容模糊不清的女子,怀抱琵琶弹唱。”
“你还真是个资深的戏迷啊。”林教授叹道。
桑岚的父亲摇摇头,盯着我说:“问题是,白天我在电话里听到那人清唱的时候,发现她的声音唱调,就和我在梦里听到的一模一样!所以,我才能认定,那人就是童老板!”
听他这么一说,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桑岚父亲怕我们不相信,又急着说道:
“你们可能不了解,评弹和其它戏曲是不太一样的。弹、唱、噱、说,并不是完全固定的。不同的人演绎,不仅风格不同,当中很多唱词、说词也都不尽相同。”
“你是想说,你在梦里,曾听过《赏中秋》这段,今天在电话里听到的,曲调唱词,都和在梦中听到的完全一样?”我问。
桑岚的父亲用力点头,“就是这样,一个字都不差!”
林教授虽然同样诧异,但却在这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
我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很晚了。
我对众人说,太晚了,都各自回去休息吧。
老古和林教授到底是年岁大了,虽不甘心,却还是附议,只说明早再继续探查。
我最后问桑岚的父亲,能不能把那铜锁先由我保管。因为从铜锁拿上手的第一刻,那种奇异的感觉就未曾消失过。
桑岚的父亲明显有些不舍,但碍于情面,还是同意了。
我将两位老教授送回林教授家,见时间太晚,索性在附近找了家旅馆,胡乱冲了个澡,栽进床里便睡了过去。
……
“哎哟,你怎么才来啊?”一个声音突然道。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