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不会。”齐瞳呲了呲雪白的牙齿。
我到底还是接过窦大宝的烟盒,点了一根,浅浅吸了一口,抬眼看着齐瞳说:
“我先前是骗你的,我们其实都不是东风陵园的工作人员。但是,可混进你们公司,还真就是为了东风陵园的事儿。”
齐瞳本来还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这时也不禁蹙起了眉头,“什么事?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拍了拍窦大宝的肩膀,“我们哥俩其实就是城河街东风陵园对面开丧葬铺的。要说起来,我和陵园还真有关系。那边新来的看坟的…就是守墓人,叫方启发,他是我表哥。我来你们厂,就是为了解决他的事。”
齐瞳眼珠缓缓转动,摊手道:“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
我说:“是这么地,方启发是去年才去给人看坟的,可年前年后这段时间,他时不时就在夜里,看到有一乘轿子在陵园里飘来飘去。他是胆儿比较大,可都是人,再大能大哪儿去?这不,又怕丢工作,又害怕被那鬼轿害了性命,就找我这个表弟想辙。我没啥大本事,可再怎么也算是吃阴间饭的。我也知道,有些邪乎事阻止不了,只能明哲保身。
可是这种事,也就现在能跟你说,换平时跟谁说,谁不得把我当神经病啊?说不清楚的事就只做不说,所以我就来你这儿了。我带了行当里的一个前辈,就是那个古老,他跟我是忘年交,关键是,他懂风水。我请他去陵园看了,他说了,东风陵园的背面……就算是人常说的阴间吧,有个镇,叫城河镇。
他说我表哥看到的那顶轿子是鬼轿,是专门去城河镇吸纳阴气的。要是想城河镇和陵园两头都安宁,那就得找一块奇石镇压陵园周边的阴煞。现代人谁还信这些?不过我信。关键,我跟我表哥从小就挺好,好的穿一条裤子。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找镇压石不容易,得找老师傅。你们公司最大,我们合计着直言不讳不合适,这不就组团忽悠来了。”
齐瞳瞪眼看了我半晌,忽地咬牙切齿指着我:“你才多大年纪?比我还小吧?怎么就信这些?简直胡闹!”
我臊眉耷眼的看了看窦大宝,窦大宝揉了揉鼻子,瓮声瓮气的说:
“他古明辉和咱打交道不是一次两次了,除了不懂发送,好些门道他还真比咱们懂。”
他一翻眼皮,看着齐瞳道:“有些事你还真别不信,我跟你说,我的铺子从市里的后街开到这城河街,也算老字号了。好多事,还真就得信~邪!”
齐瞳看我俩的眼神明显是一副不可理喻的样子,口中却说:
“行了,不管怎么说,我出差的时候,都是你们帮忙照顾我爱人……你们也别当我是实心的吹火棍,一窍不通。我虽然不信一些事,可既然你们帮了我,那……那……反正现在我也没工夫管厂里的事,我联系个人,你们去找她,厂里要真有你们认为用得上的东西,你们尽管拿走,就当是我酬谢你们了。”
我说这样最好,虽然不好意思,但能够帮到我老表,才是我的初衷目的。
出了楼梯间,再见到白晶,听我说走人,白晶立马眼睛瞪得溜圆。
窦大宝反应也是出奇神速,搭住我肩膀说:“你真信那个古老?他说让咱撤,咱就真撤?”
我眼望白晶,果断道:“撤!”
刚出医院正门,白晶就拉住了我:“这又是怎么个情况?不是说好守着王欣凤她俩吗?怎么又变卦了?”
我扒开她的手,转向窦大宝,“你真不回去看着潘潘?”
窦大宝闷哼一声:“我特么不重色轻友,瞧你这劲,就知道你已经抓瞎了,现在是在硬撑。我要不跟着你,那我特么还是人吗?”
我反手推开他的毛脸,看了看白晶,径直走到停车场,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手机‘嗡’的一震,翻开一看,是一条短信
——老板,这头我看着,无须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