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子说到这里,脸色有些发白,浑身不自主的有些哆嗦。
季雅云小声问我,知不知道骡子卵是什么。
我说我倒是听说过骡子卵,你只要知道,那是延边一带一种特殊的地泡子,不小心踩上,就能把人给陷进去就行了。
我是没打算具体跟她解释,可窦大宝酒喝多了,再加上被勾起了好奇,憋不住就问:“啥是骡子卵啊?”
有个年纪轻,没什么眼力价的立马大着嗓子说:
“在俺们这边有一种梭面面草,骡马驴子最爱吃那玩意儿,不把那片梭面面吃完,你就是用刀子扎它腚,它也不走道。吃了梭面面的牲口,当时就得拉,边吃边拉,梭面面吃完了,肚里也拉空啦。”
“哎!你这熊孩子,咋恁没眼力劲啊,没看这都正吃饭了嘛。”三哥训他道,“你就说骡子卵能陷人不就得了。”
季雅云吐了吐舌头,问我:“我还是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啊?”
我只得小声对她说:“那梭面面草按咱的话说,就和巴豆差不多,但邪性就邪性在,它就只长在骡马驴子的排泄物里。今儿一头驴把梭面面吃完了,肚子也排空了,没过几天,这儿就又长出新的梭面面来。转天来头骡子,又接着吃、接着……关键吃了梭面面的牲口,排出来的东西不管天再冷都冻不硬实。时间一长,同一个地方全积的是骡马粪。不下雪的时候,人还能通过表面的梭面面草看出来,可要一下雪,人不小心踩上去就得陷下去。”
窦大宝竖起耳朵听我说完,瓮声瓮气的问:“大活人还能让粪给淹死啊?”
“啧,你是真喝多了,别再喝了!”我横了他一眼,“那是不至于把人整个陷进去,可要是单独一个人陷进去半截,没人帮忙可爬不出来。你不是没来过东北,人在雪地里走着热乎,可只要一停下来,没几分钟,身上的热气就都跑没了。那不得活活冻死?至于为什么把那叫做骡子卵,那我就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