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穿的是老旧棉袍,这会儿直接扯烂一边的袖口,抽出些棉花套子填进柴禾缝隙里,在身上摸索一番,抬脸问我:“爷,您有火折子吗?”
我从包里拿出一小瓶从瞎子那儿补给备用的煤油,浇在柴禾上,掏出煤油打火机点着了火。
沈三眼睛都看直了,“您这火折子可是有点特别,里头是装了打火石了吧?”
他能考虑到为了傻闺女生火,已经让我对他好感倍增,要不是因为这个煤油火机对我有纪念意义,我都想直接送他了。
我想了想,还是没舍得给他打火机,只从背包夹层里找出一包软盒烟,拆开了抖出两根递到他面前。
见他发愣,静海直接抽出一根,从火堆里抽出根树枝,点着了狠抽了一口。
看着他眯着眼吐烟圈,一副故作陶醉的模样,我都厌性的想抽他后脑瓜子。
沈三的接受能力绝对很强,只一闻味儿,就恍然大悟:“是烟草!”
等他有样学样的点着烟,我自己也点了一根,叼在嘴上,透过烟卷和火堆混合的缭绕,看着眼巴前的俩人,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沈三有些讪然:“爷,您是不是觉得我特像个土包子?啧,实话跟您说吧,打从我记事,就没离开过咱四灵镇。您这烟卷子,是真够味儿。不过我说实话,这节黄不叽的玩意儿,是不是有点多余啊?有这玩意儿,抽着不过瘾啊。”
说着话,他已经把过滤嘴揪了下来,再抽一口,那眯眼吐纳的模样,真他娘的比静海还欠揍呢。
我是乏,但乏极了,反倒少了睡意。主要是觉得在这荒山野岭,凑这么四个人,绝对得算是毕生奇遇中当数一二,也就更不想睡觉了。
一根烟抽完,我又续了一根,把剩下差不多一包软长白山全拍在了沈三手上。
静海虽然除了好`色,其余‘四毒俱全’,但也还知道轻重,没有在这特殊时期跟我们分食有限的口粮。
就这么着,我跟他、跟沈三抽着烟、喝着高度的烧酒,时不时啃上两口压缩饼干……
这‘小日子’过的……估摸着这庙里原本供奉的神灵,再度归位,看见自己家里这么有‘人味’,也得思凡……
沈三真是累了,他至多也就是第二回喝这么高度数的酒,三根掐了过滤嘴的烟抽完,人就差不多喝得有点糊涂了。
他使劲嘬了一口烟屁`股,忽地一把拉住我的手腕,红着眼对我说:“爷,您觉得我怎么样?”
我一愣之下,没明白他的意思。
沈三把我的手攥的更紧,眼睛也更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