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星翁!”
“魁星翁!”
酒楼老板一脸苦相,上前对着来人作揖:“你这兄弟……他……他欠了太多酒钱了。”
“欠多少?”来人冷冷地问。
“欠……欠……其实也没多少。”酒楼老板像是豁出去了,咬牙道:“说白了,就是欠揍!”
有那愣头青的伙计随即大声附和:“对,钱不是问题,就是想揍他!”
黑袍人扫了那伙计一眼,又看看酒楼老板,目光转到仍蹲在地上的“魁星翁”身上。
“魁星翁”与其对视,讪笑。
黑袍人原本绷着的脸,忽然间也如春风解冬寒一般,绽开了一丝笑容。
他走到白衣公子面前,亲手把他拉了起来,凑过鼻子在白衣公子身上闻了闻:“二弟,咱们真是一个娘生的?”
白衣公子嘿嘿一笑:“过几天就是清明了,上坟的时候,问问咱老娘?”
“你要是能把咱娘气活了,我每个月的饷银都给你开销。”
黑袍人笑着说道。
转过身的瞬间,却骤然敛起笑容,神色发狠,顺手抓起一张凳子,照着自己头上“砰”就是一下。
凳子没碎,他已头破血流。
丢下凳子,黑袍人解下黑袍,就着头胡乱擦了擦,随即又将袍子披上,冷森森环顾四周,开口道:
“他是我徐魁星的弟弟,我肯定,他跟我是一个老娘生的。他品行不端,惹人厌烦,但,以后谁也不能再动他一个手指头。
他欠债,你们找我啊。徐魁星家底薄,但无论他欠多少,我把县里的宅子乃至四灵镇的祖屋卖了,也一定替他还清。
他欠揍,那就揍,不过不是揍他,你们可以来揍我。我和他不一样,他怕打脸,我不怕,因为,我不要脸。”
虽然擦拭过,但伤口的血再度涌出,两句话的工夫,他又已经成了血葫芦。
说到最后,他又笑了。
但是,其余的人,都又再畏缩退后。
伙计当中,一个缩在最角落的清秀小伙,看着二楼中间,一黑一白两个长相身材完全一样的男人。终于解开了这几天来的困惑。
自己这两天跟随观察的“魁星翁”,实际是这一世尊主的孪生弟弟,真名叫徐碧蟾。
而伫立原地,不怒自威的这位黑袍人,才是自己真正的主子,当世的——魁星翁。
徐魁星随手将一串钱丢在桌上,拉着白衣徐碧蟾的手双双下了楼。
从威慑中渐渐缓过来的一众老板伙计,开始发挥唇枪舌剑。
“一个老娘生的,怎么能生出这样俩人呢?”
“可不是嘛,魁星翁,那叫一个没话说,莫说在我们四灵镇,就是在这县里,那也是德高望重。”
“可他徐碧蟾呢?就连咱这街上最不得人待见的痞子混混还不如。”
“说什么呢?要论排名,他徐碧蟾不就是最不得人待见的混混?”
……
喧嚣的背后
就是娄阿蛾头一回拉着白衣“魁星翁”避难的弄堂里,一个相貌平凡,穿着素朴的中年妇女整理着头发。
她望着当日白衣“魁星翁”扬长而去的方向,嘴角浮现一丝莫名的笑容:
“魁星南流部,碧蟾北登天……一个想要问鼎中原,另一个却是要在天地间占据一席之地的。
碧蟾先生,我希望这次我没有看走眼。
娄阿蛾今日南下,他朝,等先生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