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静了一下,说:“先不提旁的,你就说,眼下有什么法子能够照亮?”
“照亮?”凌四平似乎愣了一下,紧接着“嘎”一声怪笑:“我的亲哥哥哎,你这是一点都不了解你自己啊?”
我说别废话,事到如今,我都快精神分裂了,没工夫跟人探讨自我。
凌四平像是忍着笑说:“二哥,你现在可是鬼附身,活人没办法取亮子,你是鬼,难道还不能用鬼火吗?你难不成见过哪家的鬼物晚上出来还提着凡火灯笼的?”
这句话倒是提醒我了。
他所说的鬼火,可不是坟地里的那种尸骸骨骼迸出的磷火。
阳间有阳间的灯火,阴间也有阴火。
他说的,是阴气集结产生的幽冥之火,是真正的鬼火。
身为阴倌,我想以法咒召阴火也不是不能够,现在鬼身和人身分开,想获取阴火轻而易举,倒是不用谁教。
只是活生生一个人,冷不丁变成了“鬼”,我又哪能想到这一截。
我没再多问,当即将右手摊开,集中精神诵念起了凝聚阴火的法咒。
不大会儿的工夫,掌心就燃起了一股绿油油的鬼火。
照明的问题总算是解决了,可没等我来得及看四周状况,就先看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刚才为断了闫光头的邪念,我把万年搔用力推到了一边。
这会儿借着鬼火看去,看到她正赤-条条跪在那里,垂头弓身,像是在虔诚地祭拜。
因为是背对着这边,目光所限,看不到她拜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