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一看,一辆中巴车的驾驶座上下来一人,正冲这边招手。
不是林彤,又是谁。
我片刻不停,抱着季雅云过去上车。
凌四平挨着我坐下,看着窗外,忽然叹息一声:“徐某人的确够狠、够绝,此地风水本应延续千年不衰,却硬是被他给毁了。唉,早走早好。若是晚一步,难保会随之沦陷啊……”
话音没落,地面陡地剧震。
中巴车疾速开启
回头间
原本的疯马场子,方圆数里已然在下陷
那两棵已经光秃了的柿子树,也已横腰断折倾倒……
我坐在驾驶座后方,再次探了探怀中季雅云鼻息,抬眼问:“你叫的车?”
司机座上,林彤点点头,双手把持方向盘,语气颇有些兴奋:
“别多问了,现在,袁七姑,是我的兵,归我管!她可能真会卜算,说你脱出后立刻就要赶路,我才花了大价钱买了这破车!
季雅云怎么样?”
我说:“她应该没事,你只管开车,跟着导航,尽可能抄近路,争取尽快追上火车!”
转头间,一旁的娄二低眉耷眼朝我怀里看了一眼,轻哼一声:
“北先生,我们这就要再次跟从你干活了吗?”
我看看左手扳指,再看看已经几近包扎脱落的右手,微微摇头:
“我一般不会靠人,起码,不靠交情不够的。”
凌四平从后座挪了过来,大马金刀坐在娄二座位上,用屁股把她和傅沛往里顶了顶,双手扶着膝盖,冲我一扬下巴:
“二哥,你现在就是我亲哥哥。我知道有些事你还懵圈呢,我这就一一跟你说明。”
“说!”我转眼看向窗外。
此时头已经不疼,身子骨的力气似乎也已经恢复,但经历完这一遭,我只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纯净”,似乎,身体里糅合了一些原本不属于我,甚至是不属于徐碧蟾的元素。
“这个,你先拿着!”凌四平把皇灵九子扇往我怀里一揣,随即拱手退回座位,“这东西,除了你,别人拿在手上都折寿,还他娘是折阴寿。”
我看向他的同时,把那折扇收进背包,问:“然后呢?”
凌四平率先从河沿下的洞口钻出,并没有倚靠器械。存粹只是泅水而脱。
此刻浑身还潮乎乎的,但被他附体的母草鬼,原本的创伤已经在肉眼可见的恢复。
“你这事儿,真要说起来……还真难一时半会儿说明白了……”
他面露难色,又用下巴朝我怀里的季雅云抬了抬:“要不,等她醒了,咱们再好好絮叨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