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解释是,箱体上的指纹是有人刻意造成的。目的就是要把我们的侦查方向带偏……”我喃喃说了一句,猛地醒悟过来,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之所以会有这种反应,是因为我忽然惊觉,只有这一句话,是由我的意识为出发点说出的。而之前的那一段话,并非出自我本人。
“高战?!”想到关窍,我试着在意识中小声问道:“高哥,是你吗?”
“废话!你占了老子的身体,还想挤兑的我不吭声?”同样是意识中,我果然得到了高战的回应。
印证了猜测,我不禁大为感慨。
高胖子虽然看上去有那么点滑稽,平常笑眯眯的看着有点废物点心的意思,可身为刑警队长,他的意志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
我现在等同是‘鬼附身’,占据了他的大胖身子,他居然还能自主发话……那得是多强大的意念才能够做到啊?
“靠,这回还真是我他娘的吃了吐!”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我猛不丁被吓一跳,回头一看,一张俊朗却带着些许邪魅的面孔,正阴沉地瞪着前方。
“这小子,估摸着是琢磨过味儿来了。”况风说道。
这个幽灵般无声出现的年轻男子,正是前不久才替我打开天台门锁的殷天。
殷天斜了我一眼,说:“你不用怀疑我,我是来偷一样东西,但目标不是那腰子。我是刚刚听到你们讨论案子,才知道我他妈被人利用成了帮凶。”
他所指的帮凶,自然是他对调了两部电梯的标识牌。
我不知道徐魁星是怎么忽悠他的,但他那样做的结果,差点要了护士曲菲菲的命是事实。
就这个事而言,说他是帮凶绝对不为过。
意识中,高战对我说道:“这家伙就是殷天?是贼王?得嘞!赶紧的,让他帮着给咱捋捋线索!”
“你不是可以说话吗?干嘛不自己说?”高战不出现还行,他一出现,让我有了相当的不自信。毕竟他是专业办案人员,我只个法医。
高战道:“别唧唧歪歪了,我自己说话太费劲,就好像……好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头顶似的,说一个字都难受的要命。你赶紧的,让这家伙将功赎罪!”
我脑补了一下高战现在的状态,即刻心领神会。
随即对殷天说道:“就事论事,有些事不用点明,包括你的身份。现在就当是警民合作吧。我们需要你提供……提供你个人对这个案子的看法。”
殷天有些臊眉耷眼,含糊说道:“从你被电梯里抬出来,我就一直跟着你。你的猜测大致没错,想要在不被监控拍到的情况下玩儿调包计,肯定是要遮蔽一部分监控。
但有一点你想偏了。如果是我来偷,同样要遮监控,但肯定不会蠢到用什么树枝和铅笔,那太浪费时间了。而且多一样身体以外的工具,就会多一分留下证据的概率。”
“身体以外的工具?”我快速的品味他话中的意思,脑中灵光一闪,但随即又摇头,“那还是没用,对方这么狡猾,不大可能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换了是我,就一定不会犯那样的错。可对方不是我。”
殷天像是嘴里噙了块茄子,说话依旧含含糊糊,“现在是你们时间有限,就先不跟你细说了。查查监控摄像头吧,那上面肯定有一个指纹。那是偷腰子的人留下的,是右手小拇指的指纹。”
我虽然狐疑,但还是立刻让法证按照他说的去做。
果不其然,小小的监控摄像头上,竟真有一个新的指纹。
我让人赶紧拿去比对。
这时,殷天又不咸不淡道:“我一直都觉得奇怪,你们这些衙差,破案是单纯为了升职加薪吗?”
我一听这话就觉得不舒服,冷声道:“升职加薪人人都想,但全力侦查的根本原因,是为了让不法分子得到应有的惩戒。”
殷天不阴不阳道:“惩戒是惩戒了,shā • rén犯杀死的人,是不是也还是死球了?”
况风忍不住插口道:“别跟这小王八蛋嘴炮。他不是牛掰吗?让他立马去把丢了的腰子找回来。找不到的话先扣留他48小时!再不行拘他15天!”
我被一语点醒,立刻对殷天说道:“那器官……那人腰子是从临省运送过来的,虽然在车上一直连接电源,但本身蓄电量有限。不能多耽搁。你帮人帮到底,帮忙想想,对方得手后后续的行动轨迹是怎样的。”
殷天翻了个白眼,开口时又变得含糊起来:“你光想着对方是怎么作案的,就不想想得手后丫是怎么撤退的?天台门上的那把锁,可是至少一个月没被开过咯。
嘿哟,我还真没想到,在这么个小破地方,会遇到这么一位行家。
这些年外八行越来越没落咯,居然还有人练这手艺?
呵呵,我还真想见见这位盗门传承的‘三叉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