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姓雷的父子这么坏……”
“陌兄,这些辛秘之事你是从何处打听到的?”
“呵呵,这个诸位就不用管了。总之到时候,那个二蛋、丁寡妇一定会讲出实情。
包括那个为卢得水看过病的郎中也是,之前被收买了,一口咬定卢得水的病只是小毛病,不会致命……”
“陌兄,你真的有把握这些人会讲真话?”
“没错!”陌子鸣自信地点了点头。
“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去公堂为杨兄申冤……”
一行人激愤不已,纷纷执言。
于是,陌子鸣另外书写了一张状纸。
这一次,杨奈武的精神已经好转了一些,被人掺扶着一起来到县衙。
却不曾想,却被方唐镜挡了下来……
“各位,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大人身体抱恙,实在是没有办法上堂审案,还请各位择日再来,如何?”
实陡上,雷凡建的确是“病”了,心病,惊吓的。
因为他派出去收拾陌子鸣的人一直没有回来禀报结果,这很不正常。
毕竟,他只是支付了一半的报酬,那家伙真要得手了,没理由不回要讨要余下的一半。
这只能说明……多半失手了。
一听方唐镜所说,秦松不由愤愤道:“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
“就是,怕是心虚吧?”
“雷大人要是真的身体不适,那便让县丞大人出来审案。”
方唐镜皮笑肉不笑回答道:“实在对不住,因此案重大,而且此案一直是由雷大人审的,实在不方便假手他人主审。”
这么一推脱,陌子鸣的脸色顿变得难看起来。
毕竟他不是官,不可能强迫对方出来审案。
他也没料到雷凡建居然会使出这一招……再拖下去,不定又会出现什么变数。
而且,他总不能就这样与对方干耗着吧?
其他人也是如此,气愤不已,偏偏又无可奈何。
毕竟,雷凡建又没有说不审此案,而是找借口说病了……就算上头追查下来,他也有说辞。
“陌解元,怎么办?”
有人忍不住冲着陌子鸣问了一句。
“先回去,明日上午再来!”
无奈之下,陌子鸣也只能先回去再想法子。
没料这时候,那个姓高的儒生却走了出来,冲着方唐镜一脸威严喝道:“雷大人真的病了?”
“当然是真的,小的怎么敢骗各位?”
“那好~”那姓高的儒生从腰间摘下一块象牙所制的牌子,单手取着,一脸威严地喝道:“本官乃江南道巡察御史高修远,速传你县县丞前来面见本官!”
“巡……巡察御史?”
方唐镜瞪大双眼,似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块象牙牌。
巡察御史,隶属御史台,乃是京城派往各地负责监督、巡视地方官员的京官。
按照大乾朝的编制,巡察御史一般为从六品或六品。
官品看似不高,但地位特殊,颇有一种替代天子巡视天下的意味在内。
因此,地方官员哪敢轻易得罪?
这番变故,也令得陌子鸣一干人等面面相觑……
此人一直很低调,很少发言,大家都以为他不过是来凑个热闹的。
结果……竟然是个微服私访的御史大人?
“怎么?你在怀疑本官的身份?”
“小人不敢……”方唐镜吓得赶紧摆手。
虽然他不敢完全确定对方的身份,但,也不敢质疑。
“那还不快去?”
“是是是,大……大人请稍候,小的……小的这就去禀报。”
说完,方唐镜转过身一溜烟跑了。
等他一走,高修远不由侧过身,微笑着冲着陌子鸣等人拱手道:
“不好意思,本官并非故意隐瞒身份,只是无意中听说了此案,便忍不住前来暗中探访一番。”
这时,杨奈武不由眼圈一红,拱手哽咽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见过高大人!”
其他人也纷纷上前见礼。
“大家不必如此多礼。说实话,其实本官当年也曾被人诬陷过。
幸得一众同窗仗义相助,方才拨开乌云见明月。
因此,本官一听说杨举人的遭遇之后,便决定查个水落石出,看看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被人诬陷……”
“太好了,多谢高大人!”
“有高大人出面,看那姓雷的狗官还敢胡来。”
双方客套了一阵,高修远不由瞟向陌子鸣,由衷赞道:“想不到陌解元心思如此慎密,竟从那卢得水的尸身看出端倪。
其实,当时看那方唐镜与仵作的表情,本官便猜到其中定有隐情。
本官已经传书府衙,让他们火速派个专业的仵作过来重新验尸……”
过了一会,县丞尚未赶到,雷凡建倒是与方唐镜一起匆匆走了过来。
“雷大人不是身体抱恙么?”
一见雷凡建出现,高修远不由嘲弄地说了一句。
雷凡建脸上的肥肉似抽了筋一般颤了颤,一边拱手一边加快脚步上得前来。
“下官余水县县令雷凡建,参见御史大人。”
“雷大人,烦请你派人去清风客栈跑一趟,通知一个叫赵军的人带上东西火速赶来县衙。”
“是,大人!”
雷凡建应了一声,又侧头吩咐方唐镜:“师爷,快,快派人去清风客栈。”
“是!”
方唐镜应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