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心神领会,冲着老板娘微笑道:“老板娘,你且坐下来,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非常时期,自然要动用非常手段。
果然,阿容乖乖坐了下来,开始一五一十讲起这江头镇的隐密之事。
真的是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
这江头镇,乃至于整个梅岭县,简直就是个匪窝。
县令、县丞、主薄三个县衙主要官员,竟然全都是捐官,而且还与当地的山贼、土匪、海盗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
陌子鸣忍不住问。
“郭三和溜子皆是他们的狗腿子,自然知晓这些事。”
“郭三是谁?”
“就是之前买酒的那个男人。”
“你和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能是什么关系?我一个寡妇,他们俩是恶霸,惹也惹不起,躲也躲不起,就当被鬼压了……”
言语间,透出万分无奈。
又询问了几句之后,白素贞收回法术。
阿容一下清醒过来,揉了揉额头,惊疑不定道:“我……我刚才对你们说什么了?”
“没什么。”
陌子鸣笑了笑。
“哦,那二位客官慢慢喝……”
等她一走,白素贞便用神识与陌子鸣交流起来。
“相公,下一步怎么办?”
“我想阿容说的应该是真的,那就简单了,咱们可以引蛇出洞!”
白素贞:“嗯?”
“嗯,娘子,我的意思是说用计将对方引出来,让他们自露马脚。”
“可是事情闹开了,会不会引起其它地方的注意?”
“放心吧,他们的动作绝对不可能快过我们。就算有所怀疑,那也得先通知幕后的主子。
一来二去,咱们的事情也早都办好了。”
“那倒也是。”
白素贞笑着点了点头。
于是,陌子鸣冲着阿容抬了抬手:“老板娘,你过来一下。”
阿容快步走了过来:“不管客官有何吩咐?”
“来,这十两银子你拿着。”
“啊?客官,这……你不会……”
阿容的脸色不由变得怪异起来。
明显,她想歪了,以为陌子鸣对她有啥想法,不然无亲无故的给她十两银子干嘛?
“你别胡思乱想,给你银子,是让你去办一件事。”
“原来是这样……”阿容讪讪地笑了笑,随之急急问:“不知你们想让我办什么事?”
“你去找那郭三或是溜子告密,就说我们是朝廷密探。”
阿容大吃一惊:“啊?这是为何?”
“你不用多问,就说你无意中看到我腰间有个令牌,上面有个探字。”
朝廷密探的确有这样的腰牌,普通人或许不太清楚,但官府的人一定知道。
陌子鸣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要看看对方到底有多大的胆。
当然,假如对方不上当的话,他还有预案,大不了就是潜入县衙寻找双方来往的密信。
听到陌子鸣交待了一番,阿容面有难色。
“难道你们真的是朝廷密探?”
“阿容,有些事你最好不要问,知道的越少越好。”
“可是,你们初来乍到,可能不太清楚他们的势力有多大,我是担心你们吃亏。”
“放心吧,既然我们是故意引他们出来,自然是有所准备,你只管去告密就是了。”
阿容迟疑了一会儿,终于应了下来。
接下来,陌子鸣又叮嘱了一番,这才与白素贞一起起身离开,前往客栈等着对方上钩。
之后,阿容便按计划跑去找溜子“告密”。
“什么?你可看清楚了?”
溜子大吃一惊。
“当然看清楚了,而且他俩还装模作样向我打听闹海盗的事。”
“这么说来,还真有这个可能……对了,他俩去什么地方了?”
“说是去客栈。”
“不行,我得马上去一趟县城……”
溜子匆匆而去。
当晚,月黑风高。
“走水了!”
“走水了,大家快离开客房……”
走水,意为失火,这是人们为了避讳火字,而水克火,故而失火时人们往往喊成走水,期望能够尽快将火扑灭。
吼声一起,沉睡中的客人纷纷醒来,一个个吓得赶紧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