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来人走到堂前,既不下跪也不见礼,县令不由猛拍惊堂木:“来者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小生功名在身,请大人见谅。”
“你……”
“大人……”师爷忍不住凑过头去,小声道:“此人气度不凡,恐怕有点来头,大人先忍一忍,听他怎么讲。”
县令皱了皱眉,冲着陌子鸣喝问:“好,那本官问你,为何击鼓?”
“小生此来,是为余致远一案鸣冤!”
“什么?余致远?”
“没错!”
“大胆!余致远一案铁证如山,他自己也供认不讳,承认是他亲手杀死弟弟,你跑来捣什么乱?”
闻言,陌子鸣不由冷笑着看了看四周的刑具,回道:“供认不讳?恐怕是受不了重刑,屈打成招吧?”
“放肆!你竟敢对本官无礼?”
“好,那请问大人,你说铁证如山,敢问余致泽是怎么死的?”
这时,师爷忍不住抢先答道:“他是被余致远推搡跌倒,后脑撞击在桌角失血而亡。
这一点,有何氏的口供、现场的情况,以及仵作验尸的结果佐证。”
“大人,是这样的吗?”
陌子鸣瞟眼瞟向县令问。
“没错,除了这些,还有当地百姓的证词,余致远早就对何氏心存不轨,兄弟二人为此多次发生争吵甚至是殴斗。
如此种种,你还有何话可辩?”
“大人,你真的确定死者是撞到桌角,失血而死?”
县令不由冷笑道:“难不成你还有什么不同说法?”
“人命大案,大人却如此草率断案,这与草菅人命有何区别?”
“你……”
“死者后脑的伤口,稍有点常识的人便能看出不对劲。
而贵县的仵作却未验出,这只能说明两点,要么是个滥竽充数的,压根不会验尸,要么就是收了好处,隐瞒不报。”
一听此话,县令脸色惊变:“你说什么?”
师爷也愣了愣,下意识问:“你怎么知道死者的伤势?”
“很简单,因为我验过死者的伤。”
闻言,县令不由怒拍惊堂木:“你好大的胆,竟敢越俎代庖,私自插手官府办案也就罢了,还敢前来质疑本官,来人,给本官拿下!”
“是!”
当下里,便有两个衙役杀气腾腾冲了过来。
“尔等敢!”
与此同时,陌子鸣轻喝了一声。
声音并不大,但却有一种无形的威严与气势,惊得堂中一众人一头冷汗。
毕竟,陌子鸣现在的修为已经是陆地神仙一般的存在,略略释放一点威压,又岂是寻常人等能抗衡的?
“大人,此案疑点颇多,可否去后堂一叙?”
陌子鸣瞟向县令问了一句。
“咕噜~”
县令终于回过神来,艰涩地咽了下口水。
不知为何,他的官威就在刚才那一刻荡然无存,无形中对陌子鸣多了几分畏惧。
师爷同样也是如此,看着县令小心翼翼道:“大人,要不……听听看?”
县令正好借机下台,清了清嗓子,轻拍了一下惊堂木:“退堂!”
随之走下堂来,冲着陌子鸣抬手道:“既然你说本案有疑点,那请随本官去后堂讲一讲。”
这次,态度恭敬多了,加了个请字。
“多谢大人!”
来到后堂之后,县令迟疑片刻,不由拱手问:“不知这位公子贵姓?来自何处?”
陌子鸣没有正面回应,而是从腰间取出一个镶金鱼符……
一见鱼符,县令愣了愣,随之脸色惊变,仿佛见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急急退开两步,随之长鞠到底,颤声道:“下官吴德,不知陌大人驾临,乞请大人恕罪。”
一听此话,师爷也吓了一跳,赶紧退到一边,恭恭敬敬地施礼。
“嗯?”陌子鸣眉头一抬,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是本官?”
毕竟他刚把符拿出来,这吴德恐怕还没看清鱼符上面的内容。
“这……下官虽位卑,但也识得这镶金鱼符乃是朝中三品及以上大员的官凭。
而大人又如此年轻,当朝也只有陌大人有此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