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头过后,再与王大成双成对,简直是人财两得……”
“大人,冤……”
听到这里,何氏又要喊冤。
“啪~”
吴德重重一拍惊堂木,怒道:“本官没让你们开口,再敢打断本官说话,休怪本官用刑。”
接着,又继续讲解:“只不过,要同时除掉兄弟二人,谈何容易?
直到有一天,王大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本县的仵作江宏……”
这时,王大与何氏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显然,江宏这个名字对他俩心理的冲击相当大。
“江宏同时也是王大的一个远房表亲,偶尔也有往来。
那天,王大偶遇江宏,心里一动便盛情邀请其喝酒。
喝到兴处时,便假意问起了一些县衙里发生的奇案……
后来,王大许以好处,与江宏一番密谋之后,决定动手除掉余致泽,并陷害余致远。
案发当天,王大准备了凶器,并提前潜入余家藏了起来。
而何氏则按计划挑起了兄弟二人的争斗。
之后,何氏掐准时机……也就是余致远推开其夫之时故意吹灭油灯。
虽然她不能确定余致远会不会离开,但想来也会想其它法子。
余致远一离开,正中下怀。
这时,躲在暗处的王大终于出手……
本官着人暗中调查过,王大小时练过武,后来杀过猪,有一把蛮力。
而余致泽身体瘦弱……或许,这也是何氏出墙的一大原因。
何氏故意在厨房里唠叨,就是怕外面的人听到动静。
这个时候,早就准备就绪的王大以最快的速度出手,一锤重重击中毫无防备的余致泽后脑。
然后借着隐隐的光,伪造了余致泽撞在桌角的假象。
随后迅速逃遁,何氏也同一时间点亮了灯……也就是这短短几十息的时间,二人几乎完美地制造了一个过失shā • rén假象。
余致泽一死,余致远虽不至于死罪,但一定会入大牢。
到时候,再由江宏出面,找机会制造一个意外,让余致远死在大牢中。
啧啧,到时候,这对狗男女便算是功德圆满。
不得不说,你俩的计划几乎是完美的,连本官都差点被你们蒙骗过去……”
说这话话的时候,吴德的脸暗自红了片刻。
如若不是陌子鸣前来,他就是差点,而是实实在在被蒙骗了。
“王大,何氏,你俩还有什么好说的?”
“大人,小民冤枉啊,小民真的没有shā • rén……”
“啪~”吴德重重一拍惊堂木:“大胆王大,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
你用于shā • rén的凶器本官已经搜到,来人,呈证物!”
“是!”
当下里,便有衙役呈上一把沾着血污的铁锤。
“王大,这就是你用于杀害余致泽的凶器……”
“不可能,不可能!”王大疯了一般大叫:“小民明明已经将铁锤扔到……”
说到这里,王大突然打了个寒颤,顿住了口。
这是一种条件反射,王大当初为了毁灭证据,将铁锤扔到了镇外的河中。
而这把铁锤,其实并不是他行凶的那一把,只是诈他一诈。
没想到这家伙情急之下竟然自己说漏嘴。
“哈哈哈!”
这时,陌子鸣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吴德也得意洋洋问:“王大,你说你把铁锤扔什么了?扔到哪里了?”
“小民……小民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
王大自知失口,竟然开始当堂耍赖。
“大胆王大,堂中这么多人亲耳听到你所说,你还敢狡辩?
好,本官今日就让你彻底死心。
来人,带人犯江宏!”
“是,大人!”
很快,那个仵作江宏被人像拖死狗一般拖上堂来。
“大人,饶命啊,人不是小人杀的,小人只是收了王大的好处,在验伤的时间故意瞒报……”
这家伙的确是想逃走,但,陌子鸣早有准备。
这次可不是只他一个人来到县城,白素贞与小青也来了,只不过二女一直没露面罢了。
有她俩在,江宏怎么可能逃得了?
“咕咚~”
一见江宏招供,王大紧崩的神经彻底崩溃,一头栽倒在地。
何氏也如一滩烂泥瘫到地上。
至此,这桩疑案总算是真相大白。
吴德当堂宣布,判王大斩首之刑,何氏虽未亲手杀手,但谋杀亲夫,谋夺家产,罪大恶极,同斩首之刑。
江宏从犯,落贱籍,并流放三千里。
余致远实乃被人诬陷,当堂无罪释放。
虽说重获自由,但余致远却没有一丝喜悦,反倒心情沉重。
毕竟,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败了,只剩他孤零零一个人。
当初顾及面子,顾及名声,如今里面子没了,名声没了,弟弟也没了。
这一切怪谁?
恐怕,他也得承担一半的责任。
假如不是他死要面子,何氏与王大又怎么会一步一步将他逼到绝境?
……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书房中,余致远冲着陌子鸣再三拜谢。
“好了,这次帮你其实也是偶然。听闻你素来喜欢收集各类古籍,本官这才闻名而来,没想到正好遇上你家中出事。”
“唉~”余致远不由长叹了一声,随之又道:“小人的命是大人救回来的,大人如有需要,小人收集的古籍可以尽数赐予大人。”
“不不不,正所谓君子不夺人之所好……”
说到这里,陌子鸣心里一动:“看你写的字相当不错,正好,朝廷正在招募人才协助编撰一套大型历史文献。
要不这样,本官给你写一封引荐信,你带着你收集的古籍去京城应聘。
到时,本官再与吴大人打个招呼,让他派人派车一路送你入京。
等到编撰完毕,你的古籍依然还是你的,而且你也可以留在京城发展。”
一听此话,余致远惊喜不已,赶紧作揖致谢:“太好了,多谢大人提点。”
“呵呵,其实也是你在帮本官的忙。到时,你带去的古籍可以抄录一遍,原本你留着。”
“大人的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
“好了,不必如此客气,先让本官看看你的收藏。”
“大人请随小人来。”
这一看,陌子鸣不由惊喜不已。
因为余致远收藏的古籍中,竟然还有一些诸子百家时代的古书,以及一些连他都不认识的文字的古籍。
如此一来,收获大了去。
“咦?这幅字哪里来的?”
突然间,陌子鸣举起一幅字一脸惊讶地问。
这副字的书法或许不如名家,但却有一种说不出意味的飘逸之感,似乎呼之欲出。
重要的是,印章的落款竟然是景休。
这不会是巧合吧?曹国舅的名字正是曹景休。
“哦,这幅字啊……这是以前小人外出收集古书的时候遇到的一个道人。
当时天下大雨,小人误打误撞走进了一个山洞。
结果却发现洞中有人居住,也就是写这幅字的道人。
因为雨太大,小人收来的两本古书打湿了,便拿出来晾。
结果,其中有一本那书生颇为喜欢,小人便大大方方赐予了他。
后来那道人便写了一幅字给小人,说虽然不值钱,但也是他的一番心意……”
这下,陌子鸣几乎可以肯定那个道人正是曹国舅。
于是问道:“你还记得那个山洞的位置么?”
“嗯,大约在东溪峪一带,具体的位置记不太清了,因为那个地方小人也不是很熟悉。”
“无妨,只要大致位置就行。还有,这幅字你一定要收藏好,说不定以后会给你带来一场富贵……”
之后,陌子鸣便写了一封举荐信交给余致远,又到县衙给吴德打了个招呼,让他届时派人派车送余致远入京。
对此,吴德自然不敢怠慢。
毕竟这不是私事,而是关乎着编撰大典的当朝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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