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小候爷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大刺刺找了个最佳位置坐了下来。
跟随而来的几个手下不敢坐,分别站在两旁。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匆匆走了出来,看样子应该是梨园行的老板。
走到小候爷身前,男子躬腰揖礼:“不知小候爷大驾光临,小人有失远迎,还请小候爷恕罪。”
“行了~”
小候爷似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随之又道:“小爷听说你们这里新来了一个头牌,特意过来看看,快让她出来。”
“是是是,小候爷请稍等,小的这就去安排妙语登台。”
“嗯,去吧。”
没过多久,四个女子分别抱着古琴、琵琶、笛子并簇拥着一个身段高挑,身着淡紫罗裙的女子缓步登台。
“妙语姑娘!”
“妙语姑娘!”
此女一登场,台下顿时骚动起来,不少人双目放光喊着妙语的名字。
如若不是小候爷在此,场面绝对会比现在沸腾的多。
“咕噜~好,好一个妙人儿!”
饶是小候爷见识过无数美人,此刻也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拍打着折扇赞了一句。
“多谢小候爷夸奖!”
或许是听到了小候爷所说的话,妙语不由冲着小候爷嫣然一笑,同时曲腰福了一礼。
“哈哈哈,妙语……嗯,妙哉、妙哉、妙哉!”
小候爷更是得意,摇头晃脑本想吟几句诗应景,结果搜肠刮肚却想不出什么词,只能连说了三句妙哉。
接下来,妙语又冲着台上的一众看官福了一礼,说了几句多谢捧场之类的客套话。
这时,陌子鸣却眉头微皱……
不得不说,这个妙语的确称得上绝色。
无论是容貌、身段、皮肤、气质几无挑剔,也难怪短短半月便能成为台柱。
但是,陌子鸣却隐隐能感觉到,这个女人不简单。
对方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隐藏了自身的修为,陌子鸣也是凭借着一种直觉,猜测这女子多半是修仙者。
那么问题来了,如若她是修仙者的话,又为何会呆在这梨园行?
毕竟,梨园行的弟子是没有社会地位的,属于下九流职业。
堂堂修仙者,岂有自甘沦为下九流的?
除非有迫不得已的特殊缘由。
“下面,由小女子与四位姐妹给一众看官表演一曲木兰辞……”
话音一落,另外四个女子迅速就位,一个弹古琴,一个吹笛,另外两个弹琵琶伴奏。
曲声一起,妙语随乐而舞,轻启朱唇轻吟曼唱: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
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
在她吟唱之时,伴奏的女子也时不时和上几声,令得一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就连小候爷都未大声喧闹,眼光一直围着妙语曼妙的身形转悠……
“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
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
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
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出门看火伴,火伴皆惊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木兰辞,乃是乐府诗中的名篇,另外还有一篇《孔雀东南飞》皆为各梨园行的保留节目,可谓百听不厌,颇受人们欢迎。
待到一曲终了,小候爷意犹未尽,又嚷嚷着让众女表演了一首《陌上桑》方才作罢。
不过,接下来的曲目小候爷却没心思再看了。
“去,叫你们班主过来。”
“是,小候爷!”
伙计应声而去。
很快,班主匆匆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冲着小候爷揖了一礼,赔着笑脸问:“不知小候爷召唤小人有何吩咐?”
小候爷大大咧咧道:“明晚小候要在府中宴请几位贵宾,到时你让妙语到候府来助兴。”
“啊?”
班主不由脸色惊变。
一入候门深似海,这话用在靖安候府最为恰当不过。
靖安候,大名石正南,因为朝廷立下奇功,被先皇破例册封为三品候爵,世袭罔替。
世袭罔替的意思为其子孙后代可以继续此爵位,不更替,不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