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方孟有些讶然:“莫非陌兄对道学也有研究?”
“呵呵,略懂。”
“只是……”方孟摇头叹息了一声:“就算如此,但此类玄学官府是不认可的,他们只认证据。
可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找证据无疑难于难天。”
“方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世间任何事都不可能无迹可循。
这样,我们先假设周老先生乃他杀。
在这样的假设之下,方兄可以仔细想一想,谁最有可能是凶手?”
“这……”方孟愣了愣,随之苦笑道:“这个真不好猜,毕竟小生也不是经常与先生在一起,对于先生的很多事也不甚了解。”
“不,方兄可能是当局者迷。
你想想,如若周老先生乃他杀,那就堪称是一个几近完美的密室shā • rén案,毕竟连官府都认定其为自杀。
想做到这一点,那可不是临时起意就能办到的,必然是经过精心谋划,而且对周老先生的行踪以及生活作息与规律了如指掌。
我想,这样的人应该不多吧?”
真的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听到陌子鸣此番话,方孟不由失声惊呼:“陌公子你的意思是说,凶手乃是……”
说到这里,又猛然顿下,急步走到书房门口看了看四周。
随之又走了回去,小声道:“照陌兄这么一分析,凶手莫非是周府里的人?”
“十有bā • jiǔ。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外面的人动的手,周府也必然有内应。”
闻言,方孟沉吟了一会,道:“其实,我们几个同窗私下里也在怀疑一个人,如果说先生真是被人所害的话,那么嫌疑最大的自然就是阿福。”
“你们有此怀疑也很正常,但是shā • rén动机呢?
他冒那么大的风险杀掉主子,最终能得到什么好处?”
“这就不清楚了,或许……是受人指使?”
方孟有些不确定道。
“或者,我们还可以换一个角度来分析,周老先生离世之后,这个家里,谁的收益最大?”
“那当然是……”
方孟开口说了几个字,却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方兄?想到了什么?”
“唉!”方孟叹了一口气:“情况说起来有点复杂……”
听方孟介绍了一下周家的情况,陌子鸣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
周仲新膝下有一子一女,哥哥周文渊,妹妹周若若。
不过,周文渊却非亲生。
当年周仲新成亲数年,夫人却一直未能怀上孩子。
恰逢一个同族堂弟因病去世,留下了一个年仅两岁的孩子无人照料。
周仲新见那孩子长得还算眉清目秀,再加上同宗同脉,便作主收养了那个孩子,当作亲生儿子养。
后来,或许是老天开了眼,夫妻俩终于有了自家的亲生孩子,也就是周若若。
待到周若若到了出阁之龄,周夫人却舍不得女儿嫁,毕竟女儿是她的心头肉。
于是便与丈夫商议了一番,说是让女儿招个上门女婿,这样一家人也就不用分开了。
一开始周仲新不同意,说老大文渊已经成家立业了,没必要将女儿留在家里。
说白了,他已经将周文渊当成了亲生儿子。
但周夫人可不这么想,周文渊虽有周家的血脉,但与她有什么关系?
于是成日里在丈夫面前哭哭啼啼,说舍不得女儿离开。
周仲新终于心软了,同意让女儿招个上门女婿。
周夫人生怕丈夫反悔,当即委托媒人寻找合适的人选,还说男家有钱没钱不要紧,只要品行好就行了。
在周夫人积极的张罗之下,不到一个月便择定了人选。
此人名叫林义,乃是一家客栈的伙计。
周夫人之所以挑选林义有几点原因:一是林义长相不错。
二是家庭背景简单,孤儿一个,无牵无挂。
其三,经过一番交谈,感觉这小伙子还算实诚。
再加上周若若从小乖巧听话,婚姻大事任由父母张罗,于是乎,周夫人便择定了吉日举办了一个隆重的婚礼。
女儿成亲之后,周夫人曾与丈夫商议,说女儿毕竟是亲生的,说以后家产应当分一大半给女儿和女婿。
但,周仲新却不依。
他是一个相当讲原则之人,更珍惜自己的名声,不愿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在周仲新的理念中,儿子虽是收养的,但毕竟还是周家的血脉,与他同宗同脉。
重要的是,自收养儿子的那一天开始,他便没将儿子当成收养的,一直当亲生儿子对待。
如此一来,夫妻二人的意见自然发生了严重的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