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告诉周文渊说她成过亲,只不过丈夫是个行商,一年到头也难得回家几趟。
如此一来,周文渊自然就没啥好担心的,一有空便去找阿香幽会。
他以为自己撞了大运,遇上了一个温婉体贴的美人儿,还不花他一文钱。
殊不知,却已经陷入了对方的圈套。
有一天,二人正在房中缠缠绵绵,突然间,一个男人拎着刀冲进来抓了个现行。
周文渊吓得翻下床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最终,对方开出一个条件,让周文渊赔偿三千两银子,那样他便既往不咎,而且还可以写封休书休了阿香,成全二人。
否则,便拉周文渊去见官。
周文渊哪里拿得出三千两银子?但,他更不敢去见官。
毕竟这事一旦闹,他必然会身败名裂,届时周家能不能容他还是一个问题。
因此,周文渊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给对方写了一张三千两银子的欠条……”
“不,不是这样的,没有这回事,没有这回事……”
听到这里,周文渊疯狂地大吼大叫起来。
“聒噪!”
陌子鸣抬指一弹,周文渊当即安静下来。
“鲁大人,本官打听过,在这之前周府的帐本一向是由周老先生亲自打理,所以周文渊根本没有办法动手脚,更没可能凑齐三千两银子。
而对方又步步紧逼,限他两个月之内凑齐银两……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为了保住地位与名声,恐怕也只能铤而走险了。
为了弄清他的后招,昨晚,本官与方孟暗中商议了一番,并让方孟假意放出消息,说是已经掌握了真凶的线索。
不管周文渊信或不信,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咬着牙抛出了他的杀手锏……”
说到这里,陌子鸣展开手中的字条:“也就是这张字条。”
闻言,鲁聪吃了一惊:“陌大人,你的意思是说,这张字条是假的?是那家伙仿冒周老先生的笔迹写的?”
“不!”
陌子鸣摇了摇头。
“其实之前本官并不清楚他的后招是什么,直到这张字条出现时方才恍然。
这张字条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周老先生的笔迹,但内容却是伪造的。”
“啊?这……这到底是何意?”
鲁聪一脸懵。
包括其他人也是,没明白陌子鸣所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陌子鸣笑了笑:“去找一壶热水来。”
“快,快去找热水。”
鲁聪当即冲着手下喝令。
过了一会,一个衙役拎着热水匆匆走来。
陌子鸣将水壶放到桌上,揭开壶盖,将那张字条放到蒸气上面蒸了一会,随之摊到桌上,着人拿来一根针……
针尖一挑,奇事出现了,字条上面的字竟然被挑了起来。
“这……这……”鲁聪一脸震惊。
他终于明白陌子鸣之前所说的意思了,这些字竟然是一个一个粘到纸上的。
“鲁大人,在你将字条展示给本官看时,本官便已经看出端倪。
这张纸明显偏厚,乃是用于作画的纸,根本不是用来书写的纸。
正因为它厚,才方便用来造假。
但,这乃是一门技术活,需要相当熟练的装裱手法,而周文渊恰恰精于此道。
这是他的一门天赋,也是他的一大爱好……”
“对对对,府中不少字画都是大少爷……咳,周文渊装裱的。”
“老爷在世时还经常为此而夸赞他,没想到却是个狼心狗肺的家伙。”
“良心让狗吃了……”
几个下人忍不住纷纷发声。
“原来是这样,可恶,竟然连本官都骗过了。”
鲁聪不由恶狠狠瞪了周文渊一眼。
陌子鸣笑了笑:“呵呵,鲁大人,这也不能全怪你,这家伙的心机的确太深沉了。
为了偿还那笔风流债,他设计了一个近乎完美的计划。
这纸字条显然是提前准备好的,他搜集了周老先生的写的字,精心挑选出林义乃真凶五个字,再剪裁,装裱,令人难以看出破绽。
接下来,寻找机会谋害了周老先生,并伪造了上吊自尽的假现场。
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下一步计划埋下伏笔。
简单来说,他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很容易将他自己暴露出来。
待到时机成熟之际,他再一步步抛出杀手锏,令得周老先生自尽之事来个反转,再坐实林义shā • rén之罪名……”
“咝~这厮太可怕了!”
鲁聪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咕咚~”
这时,葛氏的精神终于崩溃,当场晕倒在地。
周若若则疯狂地扑向周文渊又抓又踢:“你个畜牲,你还我爹爹的命来,还我爹爹的命来……”
陌子鸣则瞟了过去,一缕暗劲弹过去,并冷冷喝道:“周文渊,你还有何话好说?”
“大人,小人冤枉,小人没有shā • rén……”
都到这份上,这家伙居然还在狡辩。
“呵呵,看来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大人,命人去门外将阿香与那个男人押进来。”
“快,快去带人!”
鲁聪赶紧喝令。
“是!”
两个衙役应声而去。
不久后,便押着一对男女走了进来……
一见这二人,周文渊深知难以抵赖,毕竟他还有借条在对方手中。
于是又开始狡辩:“大人,没错,我的确是上了这两个狗男女的当,也写下了一张欠条。
但,这也不能证明我杀了岳父大人呀。”
“住口!”这次,连鲁聪也看不下去了,当即怒声大喝:“这么多证据指向你你还敢抵赖?来人……”
喝了一句,鲁聪突然又回过神来,赶紧冲着陌子鸣赔笑道:“陌大人,你看是否需要将此贼押回去大刑侍候?”
“让他多吃点苦头也好。”
陌子鸣一脸意味深长道。
毕竟,就这样判了这家伙死罪未免太便宜他。
“下官明白!”
鲁聪心神领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