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药师琉璃光如来尊者的道理,是东方净琉璃佛国一脉的药师道理,而这位净涪法师......
听闻他却是出身禅宗,以《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立身。似他这般的禅宗弟子,怎么看都与东方净琉璃佛国一脉的药师道理不甚相通吧?若真的被《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影响,他未来的修行真的不会出现问题吗?
若这位净涪法师真的在当下,趁着这一场大缘法一股作气破境,成就金仙果位,以他在这玄光界天地间行走时候表现出来的悟性、福缘来看,倒也不是没有汇通《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与《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闯出一条独属于他自己的道路来的可能。
可这样一来,这位净涪法师又要在这其中耗费多少时间和心力,似他们一般蹉跎呢?
在一众玄仙、金仙乃至太乙仙的复杂目光注视下,净涪三身终于眨了眨眼睛,掀开眼睑来。
净涪佛身回转心神时候,便直接对上了日光菩萨的视线。
日光菩萨已经平复了心情,这会儿见得净涪佛身睁开眼睛看来,他便笑着合掌,与净涪佛身道喜,“恭喜净涪法师。”
净涪佛身连忙站起身来,合掌与日光菩萨还礼,“还未谢过菩萨成全。若不是菩萨你,我也不会有这一番体悟,多谢菩萨。”
日光菩萨摇头,“我原就是为了多谢净涪法师你照看小徒,方才应法师你所请宣讲一部《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而已。也是净涪法师你福缘深厚,悟性高绝,方才有这般收获,如何就需要谢我了?”
尽管他看见净涪佛身的心神沿着他宣讲的《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远去时候,他心里确实有些不是滋味,但正如他所说,这一切皆是因果。
见净涪佛身还待要再说些什么,日光菩萨便先截住了他的话头,问他道,“净涪法师对这方白玉天重天世界,可有什么安排?”
净涪佛身细看过他,确定这位菩萨尊者心中未有挂碍,又自己暗自琢磨过一阵后,便也真的将这件事暂时放下了。
如今听得日光菩萨的问题,他顿了一顿后,才道,“不瞒菩萨,其实我也还未想定。”
“嗯?”日光菩萨有些奇怪地看他。
净涪佛身笑道,“在我进入这暗土六重天天地之前,也不过是想着将这暗土六重天拨乱反正而已,具体到底要怎么办,我自己其实也没有更仔细的计较。”
日光菩萨就明白了,他点了点头,跟净涪佛身道,“既是如此,那便待净涪法师你拿定了主意再说。”
他一面说着,一面拿住一道明华炽白如同大日日光的珠光,将它送到净涪佛身面前,“待到净涪法师你拿定主意以后,若是遇上什么麻烦事,可以用上它。”
“它或许能帮上净涪法师你一些。”
净涪佛身抬手将这道珠光接了下来,“多谢菩萨。”
日光菩萨又对他点了点头,便即化作一道日光,彻底消隐了身形。
日光菩萨离去时候,净涪佛身倒也罢了,玄光界天地内外各处观望着这边地界的高阶修士们,却都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方才觉得眼睛舒服了些。
也怪不得他们,自日光菩萨显出庄严殊胜菩萨相开始,这一片地界便像是换成了日宫,亮得根本不似是寻常时候的白玉天重天世界。
而日光菩萨离去之后,原本照遍这白玉天乃至暗土六重天天地里的炽白日光也同时敛去。
期间光彩变化之剧烈,便是他们这些金仙、太乙仙都有些承受不来。
也就只有受到日光菩萨照顾的净涪三身,能与日光菩萨近距离接触而不受到影响了。
净涪佛身合掌相送。
待到日光菩萨的气机彻底离开这一方天地后,净涪佛身方才转身,循着重天世界之间的联络,向水月天而去。
净涪佛身的速度相当快,心魔身不过是略等了等,他就已经越过了白玉天与水月天间的通道,进入水月天的地界了。
净涪佛身踏入水月天地界的那一刻,一直由水月一族族长作陪,甚至是帮着守关的净涪本尊便化作一道光芒,径直投向了往水月一族族地走去的净涪佛身。
净涪佛身毫不迟疑地停下脚步,敞开心神静等。
净涪本尊所化的那一道光芒便如同水滴撞入水池一般没入到净涪佛身身体去,还不曾激起一点涟漪,便直接消隐了去。
就在净涪本尊所化的那一道光芒完全合入佛身所掌控的这具傀儡肉身的那一刻,一直闭目安坐在景浩界妙音寺藏经阁里的净涪肉身也是睁开了眼睛。
他径直站起身来,行走到宽大的案桌前。
案桌上本就铺了洁白的纸张,研磨了墨汁,sè • sè准备妥当,只差了他这个人。
净涪本尊也不着急,他踱步走到案桌前,抬手去捡那支笔的时候,面色也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只余一双漆黑漠然的眼眸中还蒙着一层剔透的琉璃佛光。
他拿了笔,让它饱蘸过砚台里的墨汁后,便即将笔支移了过来,在净白的纸张上挥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