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就有宫人禀报丽嫔娘娘来了上阳宫。
锦梨撑着精神起床,去了外头一看,这不天上还有星星呢吗?
她严重怀疑丽嫔昨日回了宫并未休息,而是转头回程来了上阳宫。
揉着太阳穴,锦梨脑仁突突得疼,她决定了,从今日起就把宫务全权交给丽嫔,以后丽嫔上班只需自个儿打卡,不用她这个老板监督。
去了会客的偏殿,锦梨踏步进去,迎面一张笑得比花还开心,像打了鸡血一样脸上看不出半点儿疲惫。
“刘公公,叫人把账本搬上来给丽嫔娘娘查验,各宫和各处的管事也都叫过来,让丽嫔娘娘认认脸。”锦梨挥挥手,打了个哈欠去了上座,“另外,再上两份早膳。”
这大早晨的,睡眠不够人会早死的。
话音刚落,咕噜噜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锦梨循着声音看过去,就见丽嫔红着脸颊捂着肚子。
锦梨:……
懂了,合着丽嫔是激动了一晚上,来的时候都没用早膳。
她要澄清一点,她上宫人上两份早膳,绝不是丽嫔准备的,她胃口大,两份早膳纯粹就是自己吃。
锦梨:“再多上一份早膳。”
丽嫔的脸更红了,合着刚才长公主根本就没备她的早膳。
用完早膳,丽嫔开始熟悉宫务。
锦梨则去换洗一身衣服,去了太后处理政事的偏殿。
殿外有宫人候着,定时进去添水,刘公公派了他最信任的徒弟小福子守着,小福子见锦梨过来,麻溜上前,“奴才小福子,见过长公主。”
锦梨摆摆手,径自上前敲了敲殿门,“儿臣求见母后。”
“进。”太后捏了捏眉心,暗道讨债的来了。
锦梨推门进来,不等她出声,太后率先开口道:“寻雁不适合去南境。”
锦梨:借口。
“南境被张全胜经营数十年,势力盘根错节,陈长戈亲舅舅在南境担任左前锋将军,由他过去扫除障碍最合适不过。”
“同时张大山虽仅稚儿之识,但乃张全胜最依仗的小将,有他在,南境大军很快就会被陈长戈掌控。”
“寻雁有才能不假,可她女子的身份到底会平白添上许多麻烦。”
“成月,此正邺国危急存亡之际,母后不得不如此。“
锦梨垂眸,盯着地毯上的花纹。
太后这话不假,江寻雁不是接手南境最好的人选,就因她是女子。
换做江寻洲,或是任何一个男将军,都比她合适。
如果没有七国之战,江寻雁未必不能去,但七国之战迫在眉睫,南境急需收归到太后手中。
“儿臣明白。”锦梨道,“江寻雁,去东境。”
太后盯着锦梨正经的表情半晌,“非得如此吗?”
锦梨点头,这是最好的机会。
七国之战,整个中原陷入一片混乱,乱世出英雄,若是此时出现一个女英雄,后续的历史才有改写的可能。
“东境,江寻洲更加合适。”太后叹气道。理由还是先前那个,除此之外,江寻洲身披战功,在江家军中的威望仅次于他爹。
“母后,江寻洲,儿臣另有他用。”锦梨觉得,南境交给没经历过大战场的陈长戈还是比较危险。把江寻洲空下来,以便到时候支援南境。
太后闻言,看向锦梨的眼神却透着古怪,“成月,你莫不是看上寻洲了?”其实,按照她同江大将军的交情,成月择驸马时曾几次考虑过江寻洲,但那时成月专情已逝的驸马,她也不好棒打鸳鸯。
锦梨一口水卡在嗓子里,“咳咳,母后莫胡言,儿臣钟情驸马。驸马已逝,儿臣的心也随着死了。”锦梨偏头擦了擦眼泪,斯人已逝,就拿来做挡箭牌吧。
做别人的任务就是这点不好。
“唉,也罢。”太后叹气,“就照你说的,让寻雁去东境。”反正那里有她爹在吃不了亏。
锦梨:怎么听起来感觉您老人家似乎很失望?
“除了江寻雁,儿臣还要塞一个人进去。”锦梨咳嗽一声转移话题。
“何人?”太后好奇,跟随的暗卫并未提过还有其他人。
“张家军的军师,张全胜的庶子,张清河。”此子心性过人,难得是兵法过人,南境的军队在张全胜的把控下日渐不如一日,即便如此,在面对焦国的挑衅时,张清河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太后垂眸半晌,“母后知此人才学过人,但张清河深受张全胜倚重,母后不可能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