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医生考虑的太周到了,吃完饭确实还有大把的时间,阮唐和温玄穿好了衣服就出门了。
即便是到了除夕夜,街上还是有不少人,有些结伴而行,有的孤身一人。
有人拿着烧烤边走边吃,有人坐在快餐店的窗口位置茫然的看着街上,有人站在街头对着温馨的橱柜出神,有人穿着单薄廉价的棉衣冻得脸蛋通红却给电话里的人说自己吃得好穿得暖跟同事们在聚餐……
一个人一个故事,各有各的辛酸喜乐。
温玄吸了吸鼻子,微微仰起了头,也将眼底泛起的酸涩强行压了下去。
他的故事可以划分为两个阶段,分界点是和阮唐的相遇。
然后,他的人生有了光,从此天翻地覆,只剩欢乐与幸福。
……
“糖糖,又不舒服吗?你今天一直走神。”
阮赟的话将季璇从带回了现实,她抬头才发现除了阮烨之外的其他人都在看她。
她摇摇头说没事,又说身体不太舒服。
这半年来她晕倒过三次,这个理由任何时候都是最好,最合适的。
阮赟:“我给医生打电话……”
“不要麻烦了姐姐,今天是除夕,医生也是要和家人团聚的,不要因为打扰了他们的团圆。”季璇说。
阮赟说,“你就是太心软了。”
阮瑜也说季璇太善解人意了。
之前有次季璇去给他探班,因为不熟悉片场迷路进了一个女一号的休息室,女一号以为季璇是tōu • pāi的当场发飙骂了季璇,阮瑜当时想把女一号换掉,但季璇不让,说人家辛苦拍戏换了太不公平了,然后提议删掉女一号的一些戏份。
很快阮父和阮夫人也加入了安慰季璇地行列。
阮烨一直没说话,他眼神有些游离天外,被阮瑜戳了一下,还给他使眼色。
没看到姐姐那么难受,一句安慰的话都不知道说?
阮烨:“……”
被人夸还会难受吗?
他不理解。
也实在想不明白家里的关系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一年前这个时候和现在完全是冰火两重天。
这一年中他大部分时间在学校,要么在训练队,在家里的时间加起来可能都不到一个月,而且即便在家也不可能时时都和所有家人见面。
所以他很不解,母亲什么时候这么喜欢阮唐了?
姐姐和哥哥又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
阮唐呢,又怎么会藏起所有的洒脱和恣意,随性和张扬,变成了一个没有棱角也没有个性还不懂数学的陌生人呢?
见阮烨无动于衷,阮瑜面上也露出了几分愠色,他叫了阮烨的名字,“我一个朋友他家有个小辈要参加奥数比赛,想咨询一些问题,你跟我来。”
阮烨起身跟上。
到了自己房间的小书房,阮瑜才说,“你怎么回事,你不是和阮唐关系最好吗,怎么不知道关心她?”
阮烨没说话。
阮瑜有些无力,“小烨,你不爱跟我们说话我理解,可我们现在聊的是阮唐,我知道你的世界里数学最重要,可你难道连她也要排除在外吗?”
阮烨突然抬头,神色有些冷漠,更多的是莫名,“一直以来,把阮唐排除在外的难道不是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