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我按下了那个从未拨打过的号码,电话那头很快便传来那熟悉甜腻的声音。
自从把我送到酒店之后,苏恒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再也没有见过他。
酒店一日三餐按时送饭,娱乐健身设施也一样不少。
但是从旧时好友那里听到消息后,我的心便再也安定不下来。
每天都在担惊受怕,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缓解这种焦虑。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着,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待在着华丽的牢笼里静静地等待着命运的屠刀,我竭尽全力安慰着自己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七月的天酷暑难熬,地处这个南方城市,摩天高楼林立,热岛效应更加明显,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翻滚的热浪,忽然非常钦佩法国工程师卡诺的贡献。
午饭后,思绪不止,或是担心,或是焦虑,或是自责,或是恐惧,睡眠是现在唯一能够让我远离这一切的方法。
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梦中度过,时间在我这里只是记录一天过去的工具。
再次醒来,外面已是华灯初上,我看看旁边的时间,已经七点了,熟悉的门铃声没有按时响起。
我摸索着放在床头的眼镜,昏昏沉沉地走出卧房,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沙发上,她的背影线条还是那么优美笔挺,敲击键盘的手还是那么修长莹白,身上的桐花清香还是这么沁人心脾。
听到我的脚步声,她没有回头,右手在沙发上点了两下,轻声说道:“醒了?过来。”
没有一丝多余的话语,一切好像理所当然一样,我内心忽然涌上一股酸楚,夹杂着恐惧,混淆着委屈。
我绕过沙发,正对着她坐在茶几上,看着她,紧紧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我,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都像是字符一样演示在我的脸上,她对这种表情略显吃惊,眼神晃动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最终,我的情绪率先崩了,眼泪像是小瀑布一样的不停地向下流。
还没等我开口,我像是小孩子一样扑到她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针刺般的疼痛从腰间脊柱的位置袭来,我不禁抽搐了一下。
蓝杉扶我坐到了一边,从包中拿出两份新闻稿,递给我,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你查到了,泥潭里的东西见不得光,让它在底下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