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栖寒怔了一瞬,觉得沈浊这个提议有些危险。但也仅仅是有些罢了,也无不可。
迟阑心头怒火再起,破口大骂:“你算个什么东西!”
沈浊不骄不躁:“考虑一下,除了这次,你怕是没有机会再接近我师尊了。”
迟阑沉默了。
连鹤栖寒都能看出来,沈浊提议让迟阑陪他们去妖族,肯定是有后手。
迟阑犹豫的不是沈浊的后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罢了,他随便便能搓磨。
但若是就此向这人服了软,他日后在魔界还怎么混?
迟阑的面色青一阵白一阵,想去又不肯开口。
沈浊笑着给鹤栖寒指:“师尊,你看魔尊今天的脸色,像不像青云山外那棵老榆树?”
鹤栖寒扫了一眼,有点新奇,又扫了两眼三眼:“有些像。”
迟阑:“……”奇耻大辱。
最终,迟阑沉默着起身,掠过两人的身侧,看向鹤栖寒的目光像是要吃人。
沈浊拦在鹤栖寒身前:“说起来,还有件事需要提醒魔尊。”
迟阑咬牙切齿:“说。”
“我和师尊此去魔界,是为了抹除我身上瘴毒的气味,让它们不会反噬我。但若是不反噬我,它们会不会就此反噬从前的主人……”沈浊顿了一下,笑了笑,“魔尊可别折在妖界回不来了。有点丢人。”
迟阑没他,无言地打开传送阵,装作没有意识到鹤栖寒投来的目光。
鹤栖寒对迟阑忽然起了兴趣,因为这人从前气焰一直很嚣张,就算在他面前软化,也是油嘴滑舌。不想和他打交道,除了从前的事以外,还因为鹤栖寒每次与他交锋总要生闷气。
迟阑这么差的脸色,他倒还是第一次见。
沈浊凑近鹤栖寒的耳边:“师尊,你可以放心看,他拉不下脸来让你别看的。”
徒弟的气息靠的太近,鹤栖寒一瞬间头皮发麻,眨了一下眼睛:“好。”
迟阑装得云淡风轻,却面色铁青,看起来倒是比平时顺眼了些。
魔宫之中的传送阵,终点是妖界的边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