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栖寒:“……我收了你多少杂书,劝过你多少次别乱看这些,你倒是很好意思拿出来炫耀。算了,就随你,我先睡了。”
沈浊轻笑了一声,指尖拨弄着鹤栖寒的发丝,陪着他沉沉睡去。
鹤栖寒再次醒来时,迟阑已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魔界,处处能听见谈论。
人来人往的茶馆之中,谈论的人更多。
“据说魔尊是死于道侣之手,连尸骨没留,这是多深的恨啊。女人真恐怖。”一个茶客道。
另一个魔修疑惑:“不是说魔尊心悦护法,承诺余生不娶吗?”
“余生不娶余生不娶,早就娶过了不久算不上毁约了吗?男人的嘴,果真是骗人的鬼。”
旁边叽叽喳喳,鹤栖寒饮了一口茶,被极致的苦涩冲了满嘴,连眼泪快苦出来,而后恢复平静。见沈浊进来包厢,他将茶杯伸出:“沈浊,过来喝茶。”
沈浊:“好。”
说完,便将唇瓣凑到茶杯旁。
喝茶前,他忽然起身:“师尊,我不喜欢喝清茶,想加些特制的陈醋。”
“你的口味什么时候这么奇怪了?好,你加吧。”反正是看热闹,加了醋更难喝。
加完了醋,鹤栖寒看着沈浊喝了一口茶,面色分毫不动。
鹤栖寒不相信,仔细看了看,沈浊确实一点反应没有。他淡声问:“这茶味道如何?”
沈浊:“很好。不苦不涩,酸甜可口。”
说完,便又抿了一口,面上带着笑。
鹤栖寒盯着他手中的茶杯:“我方才喝时,这茶不是这种口味。”
沈浊愣了一瞬,将茶杯递过去,另一边暗暗准备了漱口的清水:“或许是因为加了陈醋?师尊可以试试,若是好喝,我为师尊多酿一些。”
鹤栖寒整人不成,反而自己有些好奇,便凑上去抿了一口,眉眼一瞬间苦成了一团,眼角飞红,像是被人欺负得狠了。
他开口,牙却酸倒,麻了整张嘴,连话说不利索:“你……逆徒。”
沈浊笑得肩膀震颤,给鹤栖寒递上清水漱口:“还不是你先想看我笑话。真是的。”
鹤栖寒扫了他一眼,一方面确实理亏,而且苦茶加了醋以后不仅酸苦,口中还发涩,鹤栖寒时一句话不想说了。
他不说,沈浊也不在意,将周遭的事情说给他听:“这座城里有一座鼓楼,需要元婴修为才能闯上去,击鼓后全城能看见,我带你上去击鼓玩,怎么样?”
这等去处鹤栖寒见得多了,没什么兴趣,轻轻摇头:“哗众取宠。”
“不叫哗众取宠,”沈浊笑了,“换做彩衣娱师,是不是更恰当一些?”
鹤栖寒瞪他:“彩衣娱我,还要我上去和你一同丢人?别卖关子了,你不是喜欢抛头露面的人,直接说出你一定要去那座鼓楼的理由吧。”
沈浊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开口,笑意无奈,神情却透着坚决:“有很多道侣在上面定情,说是能够得到天道庇佑。”
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鹤栖寒看了他一眼,眼中分明带着笑,口中却道:“宣扬迷信,谁要和你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