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龙吟不好意思又激动地嗡了两声,绕着鹤栖寒飞了两圈,被沈浊冷冷瞪了一下,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鹤栖寒回头看:“走了?”
沈浊不着痕迹地将人掰回来:“它还要去填补裂缝,我先送师尊回去治疗。”
沈浊将鹤栖寒接回了住处,几日没回来,此处已经被沈浊用储物戒中的东西,布置得宛如仙境。抬眸是混沌世界,低头却是一方精致的亭台楼阁,就连花草也有。
“花草无法在幽都生长,我便取了它们的灵气,重塑成原本的模样。”沈浊为他介绍。
“嗯……”鹤栖寒轻轻合上眸子,“我嗅到了花香。”
沈浊的喉头动了动:“不是花香。师尊近日操劳过度,是病体要发作了……我带你去疗伤。”
“放血?”
其实还有别的法子,但他敢说么。沈浊沉声道:“只能如此了,请师尊谅解。”
话音落定,鹤栖寒的指尖却已经灵巧地挑开了沈浊的腰封。
两人皆是愣怔。鹤栖寒踉跄着退后了两步,愣怔过后,眼中却带了笑意。他心念一动,腰封便绑缚住他自己的手腕,将他带到沈浊面前:“既然有更快的治疗方法,为何还要放血?”
沈浊早已压抑许久,神志还未反应过来,却已经欺身前去,在花丛之中压制住了他的病人,声音低哑:“待会治疗……可别翻脸不认人啊,师尊。”
“怎么会……你——”鹤栖寒被顶到了墙边,猛然被撞,眼角痛得发红。
肌肤泛了红,花香溢出得愈发浓郁,丝丝缕缕地勾在两人之间,将他们紧紧缠绕。
恢复记忆后,鹤栖寒变得沉默,只轻轻吐息着,其余的情绪都收回了心里。
他察觉到,这样会惹怒徒弟。
只是治疗而已,原本不应当这样痛,也不应当这样痒,更不应该……他的意识犯浑了,回过神来时,眼角已经落下了泪。
他看着沈浊,声音细微:“你带着气性医治病人呢,大夫……”
“什么大夫?”沈浊动作温柔地,去擦鹤栖寒眼角的泪珠,声音却无辜而危险,“我不是你的药人么,师尊?你最好的药,只是药性过于强烈罢了。”
药性强,鹤栖寒早已知晓。只是这药的气性,竟然比药性还大。
鹤栖寒开始时还算着时间,免得误了修补裂缝最好的机会,可这宛如冰雪般的信念竟一点点被药力磨碎了,按在了一片炙热上。
烧灼持续了很久,终于结束时,鹤栖寒早已没了力气,身躯顺着墙壁滑下,跌坐在地上,眼神涣散地仰头看着沈浊。
沈浊还剩些力气,跪在他面前,轻轻搀扶起他的身子,声音嘶哑:“师尊这次……在置气?”
鹤栖寒愣愣地反应了一会儿,声音宛如喃喃:“幼稚……”他又想了想,轻轻歪头,发髻顺着衣衫散下,一头黑发如瀑泻下:“谁同你置气呢……”
沈浊情不自禁地抓住一缕头发:“那你不叫,也不昏过去。”
幼稚。
怀中人轻哼了一声,缩了缩身子,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而后闭目养神,理也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