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凌见阮白难受的模样,心脏蓦的揪紧,想安慰阮白,但开口嗓音却是沙哑的:“姑姑可能伤心过度,暂时性的封闭了自己。不用担心,过一会儿姑姑就能缓过神来了。现在手术室内为爷爷动手术的是司曜,有他出马,再复杂的疑难病症,最后都能化险为夷。爷爷是个有福之人,他一定能平安无事的。”
虽然这样说着,但慕少凌却站在阮白的身侧,倚靠着白墙,略过阮白的头顶,望向急救室的门。
男人目光黑沉,眸中也闪过一丝焦虑。
似乎他们的谈话,惊醒了阮漫微,她依然呆怔的坐在椅子上,不过,却对阮白说了话:“小白,你回来了?”
见姑姑恢复了理智,阮白不由急切的问道:“姑姑,爷爷……爷爷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漫微深呼吸了一口气,但胸腔中的淤积的郁气,始终在她心底盘旋。
她红着眼眶,长话短说:“前天,刘姐的小孙子举办满月酒,她就请假回去了一天,那天正好我没事,就在家陪你爷爷。但吃过午饭过后,我的胸突然又针扎一般的疼,疼的实在受不了了,抑疼的药物已经吃完了,我在家怕你爷爷担心,就想着去拿点药,然后尽快的赶回来。
我原本想着不会发生什么事,可没想到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你爷爷去厨房倒热水,不小心就摔倒了……我回到家的时候,他满脸都是鲜血,整个人昏迷不醒,当时把我给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把他送到医院……都怪我,要不是我的粗心大意,要不是我的自以为是,爸他也不会……”
阮漫微越说越难受,她忍不住哽咽出声,愧疚的泪水流了出来。
阮白抱着她,同样红了眼眶,但指责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口,姑姑本就病魔缠身,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还在照顾着爷爷,现在她本就脆弱的不堪一击,自己有什么资格指责她呢?
若不是她执意跑到莫斯科找自己的丈夫,若是她像往常一样,时不时就来看看爷爷,说不定他也不会遭遇危险,如今爷爷变成这样,她自己也难辞其咎。
阮白用力的抱了抱姑姑,轻声说道:“姑姑,爷爷的事情跟你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是他年龄大了,身体不好,也是我没有尽到照顾好他的责任……一切都怪我,不怪你,真的。你不要太难过了,林阿姨说你现在的病情切忌大喜大悲,我不想爷爷还在抢救室,你又倒了下去,到时候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