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觉得刘文和龙府的关系应该是投靠,刘文在龙玉手下出谋划策,替他解决眼前的危局。
没想到竟然错了,孔大为吃惊地问道:“错在哪里?”
“先生之意虽未明说,但错有三点!”
一扫刚才被孔看穿的阴霾,刘文甚是开心。
“哪三点?”
“第一,我并没有被龙玉大人招揽,也不是他的人才,他也不会招揽谋士!”
“你不是龙玉手下的人,为何刚才还说是龙府中人?”
刘文并没有回答孔而是继续说道:“第二,我从来没有为龙玉大人谋划过,如果他肯听我的,现在绝对不会是这个局面,九死一生的局面太难!”
“九死一生?”
“第三,我们现在没有半分把握,一成胜算都没有!”
刘文并没有回答孔的话,而是一下子把三点都说了出来。
这三点说出明了孔刚才判断的错误,却又疑问重重。
“既然不是龙玉的人,为何还说是龙府中人?还要说我们?”
孔听完,陷入了思考,自言自语起来。
“龙大人??龙玉大人!?”
一瞬间,孔想到了关键之处,颤抖道:“龙云?”
刘文笑着点了点头。
孔倒吸一口凉气,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很多事。
“不错,不错,如果龙云做了那些事,龙玉肯定会杀了这个逆子,现在没杀便说明龙云没有做过那些事,既然没做,就是故意制造此等情况,难道示弱?”
刘文接着点了点头。
“你不为龙玉做事,却是龙府中人,你是龙云的人!”
“不错!”
一瞬间,孔感觉到天旋地转,仿佛书中读过的人和事都混乱起来,一个个身影融汇到一起,变成了龙云的影子。
“现如今的局面,你们没有半分把握,难道真的坐以待毙?”
“先生怕死??”
“怕死?哈!”
孔摸了摸齐法的头苦笑道:“我只是怕这孩子和我那苦命的学生一般,来不及成才,他哥哥是我教书这么多年来见过最有天赋的人,若不是遭此大劫,日后史书中必定有他重重一笔,我已年迈老朽,还有什么怕的呢!”
刘文倒是没想到,孔对齐正的评价竟然这么高。
“齐正天赋竟然如此之高?”
“没错,这孩子还未成年,当今天下能以文胜他的恐怕只有寥寥数人!”孔看了看刘文说道。
“可惜了!”
“龙云!龙云!以你的才学为何会屈居于他之下?”
“人嘛总有一些愿望,我呢志向不高,只想在这乱世中求个安稳,能够更好地保护我的亲人便已足够!”
“可现在你已身在险局中,岂不违背你的志向??”
“不然,岐王朝如今建立不过三十余载,已经露出了衰败的痕迹,九州大地之上又有多少杀戮之事,我一个读书人不会半点武功,在这乱世中不找一个栖身之所,总有一天会陷入死地,不如提前拼死一搏,做一个从龙之臣,从此安稳太平。”
“龙府真能保你太平?”
“只要度过眼前的危局,自然是,更何况我和龙云一见如故,生死相交,便是败了,也无悔,这场dǔ • bó怎么也不吃亏!”
“老了,老了,人越老越糊涂,变得人云亦云起来,竟然听信别人的传言,从未真正的想过龙云这个人,现在看来,能和你生死相交,此人必定不凡,也是,虎父无犬子,龙玉的儿子又怎会如此不堪!”
孔像是对着刘文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可能正像他自己所说,老了,人也变得糊涂起来。
看着一个学富满车的老者陷入喃喃自语,看着一旁的孩子聚精会神的听着两人所言,这个画面引起了刘文的思绪,很多人奔波辛劳半生,为的不就是那平静安稳的生活?
孔没有问刘文和龙云的关系究竟如何,也没有问刘文为何选中了龙云,但关乎着眼前孩子的生死,有一个问题他不得不问。
“你们究竟准备了什么?有何依仗??”
“先生的这个问题请恕学生不能明言!”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我生死一一相关,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孔疑道。
刘文:“并不是事情过于紧要不能说,只是答应他的事情而不能说!”
孔的心脏仿佛被一个小锤子轻轻的敲了一下,不慌不乱不疼,却是从未有过的感受,纵是刮目相看,也没想到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龙府的命运,上百条人命,全在龙云一人身上?
“未免有些儿戏?”刘文看着孔的表情说道。
“是,老朽以为有些………………”
“儿戏?也是!可我偏偏要相信这场儿戏!”
孔和刘文所在的屋子没有一扇窗户,从外表看来甚至没有门,这样一间密不透风的屋子里,说什么都不容易泄露出去,但外面发生什么也不会轻易知道。
“先生,今天就谈到这里吧,学生应该离开了!”
“好,老朽在这里期待你的儿戏,可以让我再见阳光!”
刘文起身,不知按了什么,房间的一个墙角两边的墙壁竟然往反方向缩了进去,从墙角处走出来,竟然还在房内,拍了拍墙壁,两面墙又缓缓地合成了墙角。
外面的屋子比里面的屋子大了不少,有桌子有椅子有床,但同样没有窗户。
椅子上端坐着两个人,一个黑发大眼,一个黑发小眼,身体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