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冲笑道：“你在这卖茶卖了三百年？”
卖茶人停了下来，坐在椅子上叹气道：“不错，卖了三百年的茶，活这么久其实挺枯燥！整日里不知道干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找点事干！”
章冲从这话里听出了愉悦，听出了舒爽，听出了自在。
独独没听出枯燥。
同一件事做了几百年，不枯燥？
章冲不信，对于眼前的人和那个北朝人他都不信，这或许就是幻境引起人好奇的一个手段。
不能上当！
“你在这里吃什么？”
章冲忽然灵机一动问道，既然需要喝茶，那是不是也吃饭？
“吃的东西很多，村里都有人卖，各种肉类和蔬菜，除了一些特别珍贵的禽畜买不到之外，想吃什么都行！”
这么小的地方什么都卖？
对了，章冲忽然想到两个关键问题。
小，如何为小？
这么小的地方，那些吃的哪里来的？
“如果我当场让卖茶人意识到这里是幻境，会不会出现破绽，可以逃出去？”
眼前的人坚信这里存在，如果是虚幻出来的，只能按照施术人的意愿对话，在事实面前，看其如何反驳。
“这么大点的地方，禽畜养在哪里？”
村子不大，周围几条小路，虚境域内虽然探查不全，但总不会超过太多，周围也看不到草地，如果什么肉都能买到，那岂不是凭空而造？
不是虚幻，是什么！
“这…………”
卖茶人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是呀，村子就这么大，从未见过任何人养动物，农田也不大，不可能供给各类蔬菜，为何想吃什么都能吃到？
“奇怪！”
这个问题，引出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让卖茶人忽然迷茫起来，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吃什么喝什么都不重要，是什么呢？
章冲见卖茶人回答不上来，干脆道：“别想了，你不过是个虚幻出来的人而已，当然不知道，这里就是一片幻境，根本不存在！”
卖茶人陷入了沉思，但周围一切正常，看不到任何崩溃的迹象，看来即便让虚幻的人意识到认知错误，也不能从幻境中脱离出去。
章冲以为卖茶人疑惑是因为自己的观点，但实际上，卖茶人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茶叶从哪里来的？”
卖茶人喃喃自语，让章冲更坚信自己的猜测，这里就是幻境，周围一切都是虚幻的。
卖茶人仔细回想，却记不起自己每日冲茶的茶叶从何而来，难道凭空而生？
自己是个虚幻的人？
幻境是什么？
不存在？
不，不可能，卖茶人摇头道，除了茶叶之外，其余记忆十分清楚，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怎么可能是虚幻出来的，更何况村里的那些人，这么多年，谁能虚幻出这么多人。
神仙？
“幻境是什么？”
卖茶人问道。
眼见卖茶人毫无威胁，章冲道：“凡人练武，先练体，再练气血，体为宗师，气血为大宗师，再往上就能沟通天地，被赐予凡人看不见的能力，这些能力分为五境，而幻境就是其中之一，可扰乱人的心神，也可虚幻出一些凡人能看见的场景，以此来迷惑敌人！”
卖茶人大惊道：“你是虚士？”
章冲笑道：“你还知道虚士？”
卖茶人：“当然知道，虚士在我们那个时代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平常根本看不到，就连传闻都很少，据说是什么五大圣地不让虚士插手凡人之事！”
章冲疑惑道：“你，何必跟我说这么多，到底想要干什么！”
对方当然知道虚士是什么，竟然还敢抬出五大圣地，干扰凡人的生活，被五大圣地明令禁止，背后之人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