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打碎了林芷萱最后的幻想。
他已然动了心,和她预测的一样,一个跌落神坛的百里乐央,一个对他假意体贴、关怀倍至、白莲花至极的百里乐央,果真让他动了心。
“我是不是构陷你终究会知道,不过我乃静心门门主的嫡出女儿,也不该遭到你如此羞辱!”
“哦?你意欲何为?”
在白玉晨的眼中并不把静心门当回事,左不过是个近年才有些兴旺的小门小派,哪里比得上玄机门的百年基业?
他从前是觉得百里乐央冷淡又清高,而娇俏又主动的林芷萱自然能入他眼。
可如今的百里乐央对他已然没了隔层,总是能给他别样的理解和宽和,这让他在万事纠缠之间,突然有了一丝安定的感觉。
她就像突然降临在海面上的小岛,让他经年的漂浮突然可以靠岸。
“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林芷萱将休书放好,连行李都不打算收拾便直接返回了百里乐央的院子,这次她没有大吵大闹,而是安静地站在那里,死死地盯着百里乐央的身影。
一旁的绣娘仍旧在赶制着喜服,而百里乐央平静得犹如一汪湖水,即便在这目光如炬的眼神之下,也不起一丝波澜。
终于,还是林芷萱先沉不住气:“你满意了吧?我要回静心门了。”
“妹妹要回去了?”百里乐央的手指握着一个茶杯,半垂的眼睛看不清任何情绪:“古人有云完璧归赵,不知妹妹是否完璧?”
“你……”
三言两语就能羞辱到人内心的,也只有这个饱读诗书的人能做到。
“我知妹妹一直想要构陷我,可知这些到了你自己身上时,你可曾想过自己也会有今天?”
“我也不知我竟然会输给了你,不过也就这一次而已。”
林芷萱转身欲走,百里乐央却喊住了她:“妹妹且慢!”
“你还想说什么?”
“妹妹可知自己输在了何处?”
“何处?不过就是没认清你,也没认清他。”
“不错。”百里乐央起身走到她身侧,和她一同看着院子外的风景:“他看似正直无私,实则冷血无情,任何人都可以是棋子,也不能有任何人撼动他的利益。”
“事已至此,你与我说这些有何用?”
“你与他在一处,无非就是想用玄机门的势力为辅,助你拿下静心门门主的位置,论起有无真心,你们两个都差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