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将六翅水蛇收回赤玉葫芦中,道了声:“多谢。”
“谢就不用谢了,我这条小命,咳咳,现在是老命了,全看你的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自当尽力而为。”魏十七一拂衣袖,朝九黎拱拱手,道,“异日归来,再向阁下请教。”说罢,掉头而去。
出得玉海,回到无涯观中,早望见余瑶站在栈道之上,翘首以盼,欲言又止。
他与她并肩而立,眺望萧瑟群山,吹着炽热的燥风,看斜阳如火如荼。
余瑶断断续续说了掌门的安排,问魏十七,她该怎么办。话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心中既期盼,又忐忑。
魏十七揽住她的肩膀,心中颇为感慨,那么高傲清冷的一个女人,如今变得小心翼翼,患得患失,失去了dú • lì和自我,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吗?
他有一点感动。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三个字:“去仙都。”
余瑶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谢谢!”她紧紧抱住魏十七,“谢谢你。”
魏十七抚摸着她的脸,道:“为什么要谢呢,你是dú • lì的,不需要任何人允许,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由自在,像一只鸟,一阵风。”
余瑶“噗嗤”笑了出来,“说什么呀!”
魏十七微微一笑,觉得自己很是酸腐,岔开话题道:“过几天,我又要出一趟远门,这次时间会长一些,几个月,也许是几年,才能回来。”
“不能带上我吗?”余瑶有些闷闷不乐。
“在仙云峰等我回来。”
余瑶揪着他的胸襟,低声道:“知道了。”这不是第一次了,他经常离开,她只能等待,不过秦贞能做到的,她也可以。
即将远行,踏上未知的旅程,魏十七拥着佳人,心中平安喜乐。生命是一份额外的礼物,只有惊喜,没有失望,虽然没有付出太多感情,但他珍惜眼前的女子。终将逝去的,不仅仅是青春,还有生命本身,人类的一切感情,都是昙花一现,终将归于虚无。
三天之后,余瑶踏上了西行之路,与她同行的,除了金佩玉、夏一斛、钱鸳三人外,还有秦贞。
朴天卫拍拍他的肩膀,“你也该上路了。此去连涛山,万里迢迢,一切小心在意。彼处事了,早去早归,莫在他乡逗留。”
魏十七目送一道道剑光消失在天际,道:“连涛山再好,怎及得上昆仑,仙都,才是我最后的归宿。”
昆仑绵延万里,极西之处双峰并峙,一名仙云,一名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