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气了。
但宋喻还是觉得需要申明一下:“最后做一次解释。”
“你是我在景城遇到的第一个同龄人,我觉得我们特别有缘,而且我特别心疼你,想对你好,就是那么简单。你就当我是个传播爱与正义的大善人吧,昨天不提到了彼得潘?”
“……哦,你眼中的少儿启蒙读物。你可以把我当做彼得潘那种,正义的,善良的,目的就是让你快乐的,明白了吗?”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解释,
但谢绥笑了起来。
声音混着夜风,低沉温柔。
“好,记住了。”
我的彼得潘。
宋喻觉得他认错态度良好,还想逼逼,结果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路。
一看来电人,欧依莲。
果断拒听。
但是欧依莲似乎是发了狠劲,一直打过来。
宋喻猜都能猜到是什么事。
肯定关于王辞。
他也不拒绝了,接通。
“有事吗?”
电话那边是欧依莲饱含愤怒的语气:“谢绥是不是在你旁边?”
宋喻:“你猜。”
欧依莲心情十分烦躁,说话已经可以说是阴寒了:“我打他家里电话,他奶奶说没回去,打他电话又关机,只有你了,你能不能找到他,找到他,让他现在立刻来我办公室!晚一点,他下周一也不用来上课了。”
宋喻气笑了,什么时候也轮得到欧依莲来给他命令?不过她死到临头还不知,马上就要走了,宋喻决定给她上最后一课。
他对着手机,笑:“在的,马上来,买一送一,我也来。”
他收了手机,对谢绥说:“走,我去给你报仇。”
办公室外。
欧依莲挂了电话,脸上重新堆聚起了恐惧和惊慌,在外面缓了好久后,才踩着高跟鞋重新走进去。
办公室内坐着一个女人。
妆容精致,一身长裙,手里拿着个包,坐在椅子上,脸色冷若冰霜。
王辞的妈妈。
欧依莲露出讨好的笑:“王夫人,我已经打电话叫那个学生过来了,到时候,你想问什么都直接问他吧。”
王辞妈妈怒:“我儿子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如果不是司机在门口没等到他,进来找,他是不是就要被锁在那小破房子一晚上!”
“问什么?我还有什么好问的?小小年纪那么恶毒!我看他就该去牢里待几年!”
面对王辞妈妈的怒火,欧依莲只能舔着脸笑,她不敢得罪王家,附和着:“是是是,您说的对。”
教导主任在旁边臭着脸,很不满,他是知道谢绥的,年纪第一好学生,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那地方,一看就有蹊跷。
但差点把人锁了的是他,而且王家在景城确实是一个普通教师招惹不起,他闷头不说话。
王辞妈妈这几天心情就一直不顺,手指甲快把包戳烂,暴怒:“他家里人只有一个奶奶?没爹娘的东西果然也没教养,你把他奶奶也喊过来,让她看看自己教出个什么货色。”
宋喻走到门口就听到这话。
推门而入。
“你不如先看看你儿子是什么货色。”
少年的声音冰冷,带着嘲弄。
看到是宋喻。
欧依莲脸色就臭了起来,不过心里恶毒的念头也生起,宋喻碰上王家,估计刺也被拔得干干净净。社会总要教他做人。
王辞妈妈豁然起身,死死顶着宋喻:“就是你?!”
宋喻翻出手机里那条王辞的短信,停直接举起来,送到王辞妈妈眼前,“识字吗?这号码是你儿子的吧,你看看他什么货色。”
哪怕不细看,短信里“妓.女”“摧毁”“地狱”几个词汇,都能感受到满满的恶意。
只是王辞妈妈瞥一眼上面的号码,确定是她儿子,也没什么想法,怒容不减,一巴掌想把手机打掉:“我儿子是什么样轮得到你来教我!”
她视线冰冷至极:“你以为你年纪小就没事吗?我会联系我的律师,这件事没完,我们法庭上见!”
宋喻眼疾手快收回手机,面无表情:“哦,法律手段?再好不过。”
欧依莲心中痛快得不行,她怕王辞妈妈迁怒,巴不得有人来承受怒火,宋喻撞枪口上最好。
法庭上见。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拿什么跟王家法庭上见,光是请律师的费用,怕都难以负担。
她愉快地勾起唇角,上前:“王夫人,他不是谢绥,他是谢绥的同桌。”
王辞妈妈已经被宋喻气的不行,视线看过去,也是上流社会贵妇人的那种冰冷厌恶,冷嘲热讽:“果然一路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