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上到朝堂,下到商贾百姓都时常挂在嘴边。就来拿他每每听到这话心里都会忍不住的骄傲。
可是每当他向老师提起的时候,却只见到老师一脸愁容的端着水碗猛灌着冷水,“这几仗不知又要死了多少人呐!”
他总会不解的问:“咱们赢了不好吗?”
“都是一个老天爷底下过活,可总有人觉得自己必须要过得更舒坦些,可这样想也罢了,自己努力就行了,可他偏偏要去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才行!”
不过老师这些话他不懂,但他觉得老师讲的都很有道理。他揣着一壶自己刚从酒馆偷来的醉花春。
其实也算不上偷,那酒馆里不知为何都不见一人,他就趁着街上人员混乱趁机偷了一壶。
这也算是好心做坏事,老师知道了顶多罚他背上几篇文章罢了!
他轻快的迈着步子走进一间破庙里,庙里是当地人信的雨婆。可是多年战乱,这庙早已经破败不易。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他碰到了老师。
今天的破庙大门敞着,他也不必再费力推开大门了。老师大概是又忘了把门关上了吧!
他想到这里便快步走了进去。
篝火,战士,鲜血,尸体,老师的尸体!
那是破骨食髓的样子,那是皮肉分离的样子,而他此刻大脑一片空白。
那几个战士正在大快朵颐并未注意到他的出现,可他在不知所措中将酒壶落在了地上。
声音落在地上,那几人转过头去,却发现并无人影,只有凭空出现的满满的酒壶!
第一人:“你瞧,满满的酒壶,闻着味道,咦!是醉花春!”
第二人:“这座城里最不值钱的就是酒了,再说明日决战,喝了酒怕不是要去送命!”
第三人:“怕什么,将军不是说过吗,叫什么‘醉卧沙场君莫笑’嘛!”
第二人:“你能和将军比?”
第三人:“我的意思是说喝一点酒也不碍事嘛!”
三人说了一番还是把这酒喝了下去,说到底谁又会在乎这酒是谁落下的呢!
可那躲在阴影处的他却看的真真切切,那散落了一地的破旧衣服,那明明是老师的衣服。
他心里十分愤怒,拳头紧紧攥着,指甲硬生生陷进了肉里。可是他也无比的害怕甚至有一丝欣喜,要是自己被发现那死的就是自己了。
他看着这群士兵啃噬着骨头,喝着酒最终醉倒在火堆旁,他在一旁看了很久确定全部醉倒才走了出去。
他抽出士兵腰上生锈的铁刀,趁着篝火未灭将他们全都砍下了头颅。鲜血喷洒,染红了土地。
他将已经死去的三人推进了火堆,他到底还是害怕自己shā • rén被发现。
他捧起老师的骨头,他竟然感觉到一丝饿意,但随即罪恶感涌上心头,他瞬间一阵无力,最后他将老师的尸体草草掩埋到了破庙的旁边。
随后走到了破庙里,再没有力气处理那三个人的尸体,他找出藏着的面饼,大口啃了起来。
可是啃着啃着他便闻到了火堆里传来的肉香。
他的罪恶感随着饥饿被彻底冲散,他不顾一切扑进火堆,剥下了被烧焦而粘连在一起的衣服与皮肤,他竟然活生生吃了三个!
自此他落下了一个剥皮食肉的习惯,再往后他竟然也混了个“人面书生”的名号。
他是读书人,但他首先是个野兽!
终于房门被推开,罗千辰走了进来,而他身后李拾字拎着昏厥的吕衙长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