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夏兄要点凭栏楼的哪位美人儿?”
“安兄说笑了,在下从来只倾心安兄一人,安兄又不是不知。”
“嘴甜。你要真是个男子,我早就将你娶了。”
眼瞧两位不正经的“公子”,先后踏出院门,明珠在两人身后摇摇头,喃喃:“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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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夏清阳的意料,安贵妃溜出宫的法子,就是通过钞能力,买通重重关卡和守卫。
夏清阳觉得,这件事吧,可能大淳皇帝多少是知道的,只是懒得管,或者说没法管,再或者说乐见其成——因为与其放着安贵妃在宫里作天作地,还不如让她偶尔溜出宫去释放多余的精力。
这么一想,大淳国皇帝也挺不容易的。
一踏出重重宫门,繁华的街景就如同铺开的画卷一般,呈现在了眼前。
“卖糖水喽,甜滋滋凉丝丝的糖水儿!”
“刚蒸好的包子,三文钱一个,五文钱两个!”
街上人来人往,做生意的陈列在路边卖吆喝,还有耍猴和卖艺的被人群围住,热闹非凡。
夏清阳轻轻哇了一声,感觉一双眼睛都不够看了。
“怎么样,厉害吧。”安贵妃用扇子遮着脸,凑在夏清阳耳边压低声音说,“宫里太冷清了,根本够不上大淳盛景的一根头发丝。要看啊,还是得看这种市井人情。”
“真的。”夏清阳深以为然地感慨,“虽说穿越到这边五年,但这还是我第一次走出宫门。”
“哼哼,这回叫你也看看我家乡的景象。”
安贵妃很得意,下意识地想拉着夏清阳的手往前走。结果思桃在旁边用力咳嗽了两声,安贵妃这才意识到,两位公子打扮的人在路上牵着手走路,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
“话说为什么非要打扮成这样?”夏清阳的吐槽一语中的,“我不觉得换了发髻,别人就看不出咱们是女子了。”
“哎呀,怎么不懂呢,女扮男装是偷溜出门玩的基本准则!话本上都那么写。”
原来是这样。夏清阳哭笑不得。
“话说咱们第一站去看斗蛐蛐吧。我知道几家特别热闹的馆子,里面有很好吃的小点心,还能xià • zhù呢。”安贵妃一说起吃的和玩的,就两眼放光。
夏清阳就猜到,她家贵妃娘娘出门是为了耍的,而不是想调查什么任务线索。
但她还是笑着说:“好,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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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那蛐蛐把我的蛐蛐弄死了,按馆里的规矩,就是要按价赔偿!你别想耍赖!”
蛐蛐馆里,一声剧烈的桌椅碰撞声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大家往那边一瞟,发现说话的人是成老三,也就见怪不怪了。
估计又是哪个斗蛐蛐的新手,被成老三给逮住忽悠了吧。
啧啧,看那小公子细皮嫩肉、眼圈泛红的样子,估计是说不过成老三了,到头来还是得拿钱了事。
“我的蛐蛐根本都还没碰到你的蛐蛐,岂能说你的蛐蛐是因此而死?!”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年紧攥着袖口,分明说话时声音都在抖,眼圈都红了,但还是努力回瞪眼前的这个名为成老三的壮汉。
成老三嗤笑:“这斗局已开,我的蛐蛐在场上死了,那就是因为这场比赛而死的,你就该赔。再说了,你说没碰到就没碰到?我还说碰到了呢!”
少年压抑着愤怒道:“可五十两银子也太过分了——”
“我这蛐蛐是从西邓国进的,名贵得紧!五十两我都少要你的了!”
少年身后有一小厮忍不住了,大声喝道:“莫要放肆,我们少爷乃是大理寺左丞府中的公子!识趣点就别多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