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幸好。”安贵妃笑了一下,“幸好你、我、还有殷姐姐都没有孩子,不然都没办法安心离开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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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阳和安贵妃一路溜达到了皇后宫里。
这一大早的请安前厅,又不出意外地成了嫔妃们争奇斗艳的“晨练”场所——
直到安贵妃的一句“你们在这儿吵成斗鸡眼了有什么用,还不是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把所有人的火都给浇灭,众嫔妃这才自觉没趣地各自散去。
“萱姐?怎么了。”夏清阳发现殷皇后这一早发呆的频率很高,尤其是在安贵妃爆出金句后,殷皇后眉头蹙着,就跟要哭了一样。
果不其然,一问才知,昨天下午,殷皇后听说皇帝自回宫后就一直陪在雅婕妤那里,于是亲自跑到雅婕妤那儿探望。
谁想到后宫之主出马,一样也没见着尊贵的婕妤娘娘。
比夏清阳她俩还惨的是,夏清阳二人至少见着了任傅的面,殷皇后可是一片痴心地在宫外站了许久,也没见着任傅的人影。
最狠不过男人心啊。
殷皇后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表示自己没事,聊正事要紧。
夏清阳于是屏退所有服侍的人,把昨天出宫后的经历,以及她的分析都讲给殷皇后。
“竟然如此。”殷皇后听说了强劫军粮的事,也是十分遗憾和唏嘘。
但很显然,不同于傻乎乎啥也不知道的安贵妃,殷皇后并没有对大淳国民众的境遇感到特别惊讶。
毕竟是一国之母,即便不参与政事,也还是比普通的嫔妃知道得更多。
夏清阳便问她是不是了解点什么。
“也不算是知道得很清楚吧。”殷皇后攥着帕子,“但是曾经,陛下身边有过一位神通广大的幕僚,会占算天机之术,也懂巫蛊之法。在他的要求下,陛下做了很多有违民心之事。”
好了,关键人物出场。
这个幕僚,就是长公主所说的,蛊惑任傅的人吧。
殷皇后又道,早在她还没有嫁给任傅的时候,那幕僚就已经在任傅的身边了。
也就是说,当时的任傅还是皇子。
“时外敌入侵,陛下便和那位幕僚一起到四处征战,屡战屡胜,颇受先帝赞誉。那个时候,陛下几乎事事都听那幕僚的,连什么时候用餐,当日要不要出门,都会让幕僚先占上一卦。”
安贵妃咂舌:“这病得不轻啊。”
夏清阳:“但现在好像不见有这号人的样子?”
殷皇后点点头:“是。因为先帝病重时,太后把陛下唤到跟前说,要想继承皇位,就必须把那幕僚打发出国去,再不得听他的话行事。陛下这才听从,将那人赶走。”
夏清阳眉头微微一动。
殷皇后叹了口气:“后来事实证明,这幕僚的确利用权势,做了很多徇私枉法、中饱私囊的事,国库都差点让他搬空了。只不过以前陛下太过信赖他,以至于无人敢明说真相。陛下继位后,就陆陆续续有许多官员弹劾那幕僚,坐实了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