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真够奸诈。本殿下怀疑老三早就知道武清县地底下埋着矿产,否则如何解释他主动要求武清县那个穷山沟做为封地。本殿下可不曾记得他是个大度的人。这分明是一场算计,父皇为何玖看不清楚,竟然还要下旨嘉奖,还要和他分润。老三有了钱,将来如何制得了他。”
刘璞又气又急,更多的则是羡慕嫉妒恨。
他是真羡慕,真嫉妒。
为什么不是他发现矿产,为什么武清县不是他的封地。
越想越火大,越想越认定自己的判断,这一切都是刘珩的阴谋。
但是……
眼下群臣齐欢乐的时候,要如何做,才能捅破刘珩的阴谋,却不至于触怒父皇。
谋士给他出了个主意,“殿下可以从定王未婚妻着手。”
“你是说叶慈?”
“正是。她本是天煞孤星,如今竟然传出随手一指就能点石成金的谣言,还说她是天将福星,这分明就是妖言惑众。
一个人,一个正常的小姑娘,又怎么可能有点石成金的本事。此事,分明是定王一手炮制,要为叶慈洗清天煞孤星的名声。殿下可以就定王包藏祸心,蛊惑人心为由,安排御史弹劾。”
刘璞闻言,连连点头。
谋士出的主意,正和他意。
不给刘珩一点颜色看看,他先得气死不可。
刘珩妄想靠着一个铜矿翻身,那是万万不行的。必须钉死了他。
御史地弹劾还没开始,市井传言越演越烈,越传越夸张。
竟然有人说叶慈是天女下凡,故而才能展现神迹。
至于为何野道士批命她是天煞孤星,叶家为何一年年败落下去,皆因为叶家庙下,容不下这位天女。
天女投错了胎,本该投到三代富贵人家,却不料出了点差错投生到苏氏肚子里,误了天女整整十几年大好时光。
如今,幸好遇见定王殿下,笼罩在天女周身的晦气一散八里,终于开了天眼。用眼睛随意一看,就知道哪里有矿,哪里没有矿。
这番说法分明是混淆视听,真正的妖言惑众。
别说金吾卫紧张起来,就连张家都紧张起来,开始安排人弹压关于叶慈的流言蜚语。
“张家竟然主动压制传言?”
元康帝得到消息,表情有些错愕。
方内监轻声说道:“莫非,这不是张家做的?”
元康帝轻轻敲击桌面,“是谁散播天女谣言不重要。朕没想到啊,一个叶慈,一个铜矿,竟然掀起了如此大的风浪。还真是……”
他笑了,笑得又冷又冽。
方内监太熟悉这个笑容,这是要shā • rén的节奏。
次日,早朝,就有御史上本弹劾定王刘珩炮制谣言,蛊惑人心。同时弹劾鼎旺未婚妻叶慈,说她是不祥之人,未免人心动荡,为求国朝稳定,竟然请旨处死叶慈。
有人带头弹劾,后面陆续有人站出来要求严惩定王,严惩定王未婚妻刘珩。
元康帝始终没有表态,冷漠地看着张氏一党同御史们唇枪舌战。
发掘铜矿,不仅没有奖赏,反而还要治罪,这是什么道理。
立了功却要被赐死,是让天子背负赏罚不明的名声吗?
一旦开了这个头,将来谁还敢用心做事立功?
此举分明是陷天子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分明是包藏祸心,图谋不轨,阴谋造反。
好嘛,张氏一党直接给对手按上了造反的罪名。
这下子整个朝堂都沸腾了,摇身一变朝堂衮衮诸公都成了菜市场大妈,骂不赢就直接动手打,打死一个算一个。
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礼部侍郎站出来,他一出声,全场一下子安静下来。
“陛下,臣有本启奏。”
“说!”
“叶慈本是一个山野丫头,不服管教,如何担得起定王之妻这份重任。更何况此人背负天煞孤星的名声,如今又闹得人心惶惶。臣恳请陛下下旨,废除定王与叶慈这门婚事。”
咦?
这是个办法啊。
搞不死叶慈,就破坏掉这门婚事。
总之不能让定王刘珩继续和叶慈捆绑在一起。
刘珩离开了叶慈,运气那个霉,整日里讨陛下厌弃。
但,刘珩只要和叶慈在一起,貌似运势就会好起来。
上一次,身体好转,小命保住。
这一次直接挖出了矿。
两人若是继续在一起,下次还会搞出什么大动静,难以想象。
长此以往,京城会有很多人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