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宾不能长时间厮混在女宾当中,即便是王爷也不能例外。
很快,吴王和定王这两兄弟,又携手离去。
人走了,场面却诡异得安静下来,安静得好可怕吗?
某人头铁,问了一句,“还要继续打牌吗?”
众人纷纷朝吴王妃看去,这里以她为首,她的意见最重要。
吴王妃放声一笑,“打,当然要打。本王妃正赢着钱,不能不打。”
话音一落,场面转眼又热闹起来。
叶慈趁机悄无声息地离去。
她要去听戏,她还没听过最顶尖戏班子唱戏是什么水平,是不是配得上最红戏班子的称号。
到了戏楼,丫鬟将她带到新平公主隔壁落座,这位置可谓是黄金位置。
戏台上正咿咿呀呀地唱着,她凝神细听,想要听进去听出味来,一旁的新平公主却找她说话。
“吴王和三弟宿没闹起来吧?”
“几句口角而已,公主放心。”
新平瞄了她一眼,“因你而起,你不担心吗?”
“名声太大,难以避免。”叶慈倒是坦然得很。
新平公主先是一愣,紧接着就笑了起来,“难怪你和三弟看对了眼,你们某个角度还挺像的。”
“定王和公主长得像,一看就知道是姐弟两。”
“他小时候我还抱过他,虽然被母后骂了一顿。我还记得他软软的,这么大一点点。转眼也到了成亲的年纪。”
“公主和王爷感情深厚,真令人羡慕。”
其实新平公主就比刘珩大了两三岁,姐弟两相差不大。
新平公主看着戏台,脸上却挂着笑容。
她轻声说道:“母后一直很忙,只有我时常去看望三弟,关心他,安慰他。他能平安长大,且养好了身体,我比任何人都要高兴。叶姑娘,我希望我和三弟的感情一如既往。我这么说,不是要干涉你和三弟之间的事情。而是……三弟这两年变化太大了。”
叶慈微微挑眉,等待下文。
新平继续说道:“过去的三弟,绝不会在公开场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同吴王争吵。我了解他,他很有想法,也能忍耐。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放弃了忍耐,变得张扬。这很危险!
就比如,你们到京城的那天,三弟竟然下令剪掉那些人的大拇指。你可知道,现在外面都在怎么议论三弟吗?说他凶残!
幸亏薛家没有翻脸,逃过一劫。我们的处境很不好,处处都该小心谨慎。公然授人以柄,这是蠢人的做法。”
叶慈听完了,也知道了对方的意思。
她笑了笑,说道:“我明白了!公主殿下认为定王便蠢了,是我影响了他。不过,我还是想说,谨慎处事固然没有错,偶尔张扬一些也没关系。刚柔并济,方是长久之道。”
“你还没见过父皇吧!”新平公主扭头看着她,“等你见过了父皇,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叶慈:“……”
她好想反驳,但……逞口舌之能并不能解决问题。
“公主殿下言之有理。我还没有了解全盘情况,的确不宜做判断。只是,人长大了,有了想法有了主张。普通家庭的孩子,长大后都会试着反抗长辈,更何况堂堂亲王。缺乏主见,一味隐忍,没有血性的男人,我想并不受大部分人喜欢。”
“但是官员们喜欢。”新平公主反驳道。
叶慈抿唇一笑,“准确地说,是文官集团喜欢缺乏主见没有血性的男人继承那个位置。但是,勋贵武将集团,以及皇室宗亲集团,或许并不喜欢这样的人。
三条腿走路最稳当。一条腿走路,会摔跤的。公主也不希望定王一条腿走路吧!”
新平沉着脸,说道:“莽撞是血性是两回事,凶残和智谋更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叶姑娘,暂时你还没有嫁给三弟。等你嫁给了他,做了定王妃,希望你能多为他考虑考虑。
不夸张的说,我们所有人,都指望着三弟。他若是不好,我们也好不了。”
“公主殿下说的对,慈受教了!今日过得很愉快,临时想起家里还有事情等着我回去处理,我先告辞。”
新平公主疑惑地看着她,“你生气了吗?本宫和你开诚布公,实话实说,你受不了吗?还是说,你希望本宫在你面前虚伪一点?”
“公主误会了,我没有生气。我很高兴公主能如此坦诚,也提醒了我,过去有许多地方考虑不周到。我这会脑子里钻出很多想法,没法听戏,故而提前请辞。请公主不要多心。”
新平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既然你心里头烦乱,那你就先回去歇息。有机会我们再聚!”
叶慈微微颔首,起身离开戏楼。
话不投机半句多,趁早离开,大家都舒坦。
没想到田娉婷追了下来,“叶姑娘要走了吗?”
“娉婷怎么下来了?听说今儿请的戏班子是现在最当红的戏班子,若是错过倒是可惜。”
“我都听腻了,已经听过好几次。我看你和新平公主一直在说悄悄话,莫非不太愉快?”
叶慈当下否认,“当然没有。我们就是闲聊,聊到哪里算哪里。我这人不懂戏曲,实在听不懂,这才请辞。”
“我也不耐烦听戏。那我就跟你一起告辞。”
田娉婷说干就干,派个婆子上去告知新平公主,然后毫无负担的跟着叶慈一起离场。
两人出了公主府,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这才分开。
路上堵车,马车走走停停。
突然间,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有人钻进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