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别得意!贫道不会轻易认输,迟早找回场子。你们云霞观如今就剩你一人,你纵然占了先机,贫道就不信你能次次占据先机。你且等着!”
吴道长放出狠话。
叶慈自然不惧,“本王妃会一直等着。吴道长别忘了,你可是公开承认技不如人,尊云霞观为首。可不能出尔反尔哦!”
哼!
吴道长拂袖离去。
好好的休沐日,难得能出宫散心,全被叶慈败坏了兴致。心中恼怒不已。
叶慈笑笑,不作纠缠,直接前往未央宫。
张皇后又捡起了纺纱织布这件事,似乎真能静心。至少从面目上看,人很平静。
“儿媳见过母后,给母后请安。”
“免礼!老三还好吗?”
“回禀母后,王爷他一切都好,伤口已经结痂,也能下床走动。”
“如此便好!你坐下说话。”…
叶慈依言行事,在小杌凳上坐下,看着张皇后纺纱织布。
这玩意她不懂,是真不懂,想帮忙又怕添乱,只能静坐不动。
“老大和老二都进去了,老三也算是有了伴。这么多年,老大和老二总算是作用。”
张皇后自嘲一笑。
叶慈静默不语。
张皇后继续说道:“陛下这几日情绪不佳,或许是因为袁友仁公事繁忙,已经数日不得进宫陪伴。”
叶慈斟酌着说道:“儿媳听闻,陛下一改往日的态度,对袁大人尊重有加,显然是要将他当做肱骨之臣培养。”
既然要当做肱骨之臣,赖以依靠的心腹,自然不能再以男宠态度对待。如此,袁友仁不进宫陪伴,恪守臣子本分,也是理所当然。
张皇后嗤笑一声,“所以说嘛,陛下寂寞了。害得一大帮人蠢蠢欲动,到处走门路。”
“母后的意思是,教坊司那边……”
“不止是教坊司,某些妄图攀附皇权的人也在动心思。陛下又不是只喜欢袁友仁这样的,同样喜欢美人。美人嘛,不拘男女,关键是要美。不出意外,过些日子,宫里又该添人了。”
这……
这话叶慈不好接。
她干脆将话题转到袁友仁头上,“宫里的动静,袁大人显然一清二楚。他竟然不骄不躁,似乎也没采取补救措施,倒是沉得住气。”
“他志向远大,指望着建功立业,岂能耽于后宫事务。不过,本宫猜测他不是没有补救措施,而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就会将合适的人送到陛下跟前。”
此言有理。
袁友仁那么会算计,不可能不为自己打算。等他离开京城,宫中形势变化,朝堂非议四起,对他必定会有影响。他必须给自己寻找几股强有力的援手。
以他的经验来看,枕头风是极好用的。
奈何,袁淑妃性格懦弱,并不是一个好人选。因此,他只能另选他人为其张目。
光是宫里有自己人还不够,朝堂上也必须有自己人。
眼下的局面,袁友仁一党,以他为大。他手下的党羽皆是些小喽啰,尚不能登堂入室在朝堂上发出震耳发聩的声音。
如之奈何?
叶慈真的很好奇,袁友仁会如何做,方能确保他离京之后局势不会乱起来,不影响他的布置。
“袁大人就不怕被人撬了墙角?他根基浅薄,身边聚拢之人俱都是一些趋炎附势之辈。”
张皇后说道:“他名声臭,想要结交外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现在朝中大部分人都在观望,等他出招。老三这个时候被关进宗正寺,也是好事,免于接触这些纠纷。”
“母后说的是!王爷他历练不足,性子还有些急躁,一旦袁大人出招,他怕是要急不可耐跳出来。”
“本宫就是发愁这个,你见了他一定要好生规劝。挨了几回打,也不知道吸取教训。你说说看,他以前生病的时候,很是沉静。为何养好身体之后,却变得如此毛躁,性格变了个样。难不成养好身体对他有害。”
叶慈抿唇一笑,“启禀母后,这种情况我倒是听过一种比较合理的说法。”
“说来听听。”
叶慈轻声说道:“据说自小生病的人,每日被人耳提面命这也不能那也不能做,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长年累月下来,看似性格沉静,实则内心压抑,却不得纾解。
一旦身体好转,必定要将过去多年压抑的情绪爆发出来,过去不能做不能吃的全都要做一遍,吃一遍,满足多年来的遗憾。
越是不让做的事情,越是要尝试。越是危险的事情,越是向往之。不过母后不必担心太过,这种情况也就持续个两三年,之后会逐渐好转。”
“还要持续两三年?这如何是好?”
“儿媳会看好王爷,小冒险可以,大冒险万万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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