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是当然。叶慈有功于殿下,于情于理,我都要亲自拜会一番。那么,大人同意我的安排吗?”
徐久治端起酒杯,郑重说道:“本官尽力而为,也只能尽力。我没有把握说服殿下彻底远离叶慈,将不利因素扼杀。张公子莫要对本官抱有太大希望。”
“只要大人肯尽力就行。无论事情成不成,我对你的承诺始终有效。”
两人举杯相碰,算是达成了协议。
……
一大早,张五郎带着礼物,前往叶家庄旧宅子拜会叶慈。
他的态度就代表了张家的态度,客气却并不热情,保持着距离。
另一头,徐久治来到刘珩跟前,准备进言。
“殿下,下官昨日同张公子饮酒,听他说起京城趣味,有些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珩放下手中,“徐大人请坐。一大早就这般郑重其事,本殿下有些意外。不管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来。邓公公,去厨房看看,今儿有什么好吃的?再派人问问叶慈,今日有什么安排?”
“诺!”
邓少通偷摸瞥了眼徐久治,似是警告,似是提醒。然后躬身退下。
徐久治斟酌着言辞,“殿下可知,京城有人包藏祸心,将殿下身体好转一事同鬼神牵扯在一起。
开口必称叶慈命格天煞孤星,闭口必说殿下身边有邪祟,因为叶慈命格相克,殿下身体方能好转。
一旦离开了叶慈,殿下的身体就会急转直下,恐命不久矣。”
“放肆!”刘珩厉声呵斥。
徐久治惶惶然,“殿下息怒!这些都是京城传言,下官听闻后也是十分愤慨。张公子一再提醒下官,这些话切勿传到殿下耳中。可是,下官左思右想,此事事关重大,一旦被有心人利用恐对殿下不利。
身为殿下身边属官,即便冒着被殿下迁怒的风险,下官也要斗胆说一句,请殿下早做打算。叶慈就是一把双刃剑,殿下切不可轻忽啊!”
碰!
刘珩直接将书籍扔了。
他起身,直指徐久治,“你到底想说什么?是不是张五郎派你来惺惺作态?莫非你们都想本殿下死吗?”
徐久治斗胆抬起头,郑重其事问了一句,“殿下真的相信,身体好转是因为叶慈命格克制邪祟?还是单纯换了环境,饮食用药得当?亦或是,过去太医诊断有误,误了殿下的身体?”
刘珩阴沉着一张脸,并不作声。
徐久治再接再厉,继续说道:“无论殿下心中答案是哪一个,在世人眼中,在朝廷百官眼中,殿下的身体好转皆因叶慈。叶慈命硬,通鬼神,此事可大可小。
万一有人拿命格鬼神做文章,将殿下和鬼神牵扯在一起,届时后果将不堪设想。
一旦此事被人坐实,无论殿下是不是嫡出,都将和那个位置无缘。到时候,皇长子殿下将赢得毫无压力。殿下甘心吗?”
刘珩怒极反笑。
他质问:“这些话是不是张五郎叫你说的?呵呵!本殿下身体沉重之时,你们一个个担心得不得了,生怕本殿下一命呜呼,坏了你们的前程。
如今本殿下身体终于有了好转,你们又开始担心叶慈拖后腿,耽误了诸位的前程。这么做你们不羞愧吗?
无论本殿下的身体因何原因好转,叶慈都是有功无过。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拯救你们前程的功臣,要脸吗?”
“殿下骂得对,下官的确深感羞愧。然而,下官身为属臣,理所应当要为殿下的前程未来考虑。下官只是尽到一个臣子的本分,何错之有。”
徐久治强词夺理,刘珩倍感失望。
他郑重说道:“徐大人可知,在云霞山的这几个月,是本殿下这些年来过得最自在快活的日子。叶慈居首功!本殿下感激她!京城流言蜚语,有人蠢蠢欲动,这一切本殿下都心知肚明。
但是,本殿下绝不会为了所谓的前程,去做一个无耻小人,更不会恩将仇报。如果,本殿下真的听从你们,恩将仇报叶慈,试问,将来谁还敢替本殿下卖命?
辛苦卖命,却落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这样的殿下,你们愿意跟随吗?”
“下官,下官……”
徐久治脸色煞白,仿佛遭遇雷击。
好一会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有情有义的殿下,注定离那个位置太遥远。凡是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必然是六亲不认,冷心绝情,做一个孤家寡人。”
刘珩沉默片刻,“你说的没错,坐上那个位置的人,都逃不脱孤家寡人的命运。然而,本殿下既想要那个位置,又不想做孤家寡人。本殿下不做选择,全都要。本殿下始终相信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徐大人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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