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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好运连连(2 / 2)

“什么?!”宁迟迟尖声喊得破了音,一是为了真有金山银山,二是知道了却又拿不到。

她现在连离开清风山都不敢,何况还要去京城,去深宫大院找一小小的舆图。

“那舆图长什么样?放在了何处?总不会随便放在荷包里吧?肯定会藏得很隐秘的对不对?再说为什么在她手上啊?”

宁迟迟疾步走来转去,几乎快抓狂,她将头发抓得乱糟糟像是鸟窝头,突然眼睛一亮,抚掌大笑道:“我知道了,金子肯定就在这个山上,而且藏起来之处与寻常山石有所不同,我们仔细找找,有什么门啊,暗道啊,这些地方绝对就是藏宝之处!”

宋四当家本来耷拉着脑袋蹲在地上,闻言像看傻子那般看着她:“找到了就能打开吗?藏金子的地方是我师父一手修建,只要错选任何一个机关,藏金子的地方就会毁塌,除非你将整座清风山翻过来。”

宁迟迟嘴张了张,哑了。

后山山门设计之玄妙,她想起就会忍不住拍案叫绝,开门的字并不固定,会根据不同日子变换,要是选错字门倒不会塌,只会暗箭伺候。

上次她偷跑出去,他们事先动了手脚,不然她就不会是只被网困住了。

她烦躁地道:“那就只有你们去,潜入皇宫将舆图偷出来。”

所有人都一致鄙视地看着她。

宁迟迟又真心实意想哭了,这个法子还不如干脆将清风山翻过来。

杨二当家咳了咳,安慰她道:“其实也没有多少金子,也不过十万两左右。”

真是好大的口气,不过十万两而已,一两金十两银,也就是说等于百万两白银。宁迟迟捂住了胸口,不能再想了,否则她真会心碎吐血而亡。

宁迟迟最近像是精神失常,时而开心时而忧虑,晚上更是睡不安稳,失眠多梦。

她有时梦见自己身在金子铸就的金屋里,家财万贯财大气粗,拿去招兵买马,逐鹿天下成了赫赫有名的一代女王;有时梦见自己被元峋抓住砍了头,头颅被挂在城门上,元峋狞笑着看着她。

白日她总是神情恹恹,为了稳住自己不疯掉,她痛定思痛,干脆将心思花在了选王夫上,挑挑选选捡了六个各有千秋的美男做了她的随侍。

领着他们威风凛凛巡山,在元峋面前耀武扬威晃了好几次,惹得他眼睛像是饿狼,闪动着绿油油的光,满是煞气盯着她,恨不得扑上来一口咬断她的脖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茶寮里终于递来了消息,陆旻和再次邀她相见。

如同上次一般,她蹲守在枯草丛里等待,这次陆旻和还是坐着与前次一样的普通马车前来,见到他比先前清减了许多,整个人更为沉默寡言,见到她时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宁迟迟心里一咯噔,想到元峋说起他幼时的经历,还有皇上身边的大皇子二皇子,莫非是几人争大位他落了下风,答应了的事办不到了?

她难得真诚关心地问道:“瞧你身体似乎不太好,可是生病了?”

陆旻和嘴角动了动,勉强算是笑了笑道:“放心,答应你的事我说到做到。”

还好还好,宁迟迟抬起手去拍胸口,拍到一半又觉得似乎不太好,略微尴尬地放下手,佯装无事道:“胸口有些疼,拍拍就好了。”

陆旻和这次眼里才浮起些笑意,戏谑道:“听说你最近大喜,特地前来恭贺。”

宁迟迟笑嘻嘻地抬手施礼,“好说好说,同喜同喜。”

不过,他说特地前来恭贺,那粮草之事呢?宁迟迟又瞬间转喜为忧。

最近山上的粮食捉襟见肘,她硬靠着自己盲目的乐观渡过了每个难熬的日子。

她偷瞄了他一眼,有些担心因为沈氏的缘由,他故意来为难自己。她偷偷算了又算,沈氏进宫时他生母早已去世,后宫里先前那些倾轧,都与她无关。

宁迟迟微微松了口气,脑子转动得飞快,每次总不能太被动,得将主动权抓在手上。她正要张口说话,陆旻和突然开口问道:“你可知元峋在何处?”

“啊?”

她有些傻眼,一时拿不准他问这话是为了何意。他是知道了故意来试探她,还是他真不知道?

陆旻和轻蹙眉头,困惑地道:“我暗中走遍了他的军营,打探到他并不在军中,也不在益州城,那他究竟去了何处?”

看来他是真不知道,宁迟迟笑得眉眼弯弯,开心地道:“没准他已死了呢。”

陆旻和没有说话,只是淡淡斜了她一眼。

“你这些日子都在四处找他?他的军营分散在各处,你就是快马加鞭不眠不休才......”说到这里宁迟迟停顿了下,瞪大眼难以置信看着他,失声道:“不会吧,你真是没有歇息一直在找他?”

陆旻和神色柔和下来,轻轻点了点头道:“嗯。”

宁迟迟不明白了,“你找他做什么?为了取他的狗命?”

陆旻和见她神态活泼有趣,又想着这些时日下面递来的消息,她真是花样百出,简直没一刻消停的时候,抿嘴笑了笑道:“他无利不起早,定是有天大的事才会离开这么久。”

宁迟迟心里顿时得到了抚慰,差点得意地偷笑出声,元峋那混蛋可是在她眼皮子底下,现在他想下山可没那么容易,就算她拼了一死,也得将他困在自己手中。

“抢来的那些粮草快用光了吧?”陆旻和看着她,顿了顿又说道:“你的兵不错,拉出来见见血也好。”

宁迟迟心里打了个突,他这是在敲打自己?她干笑着道:“没办法,你的粮草迟迟未到,我只得自寻出路。

现在幸好你来了,不然我只得去打秋风,寻一些富户出手。我一直忍着没动,只因为想着不令你难做,还有啊,我们是有原则的土匪,哪能对真正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下手呢,你说是吧?”

陆旻和冷冷扫了她一眼,沉声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是呀。”宁迟迟笑颜如花,将头摇得像拨浪鼓般,清脆地道:“我是老实人,心里有话藏不住,你是我的恩公,当然是知无不言,哪能瞒着你呢。我是真没了法子,真的。”

陆旻和神色这才缓和了些,打趣她道:“少养几个俊俏郎君不就有了银子?”

“唉,这可不行。”宁迟迟毫不犹豫拒绝,振振有词地道:“你看人这一辈子啊,眨眼间就过去了。每日辛辛苦苦又为了什么呢?

我没有什么大出息,不过是想吃穿不愁,自由自在。现在成日提着脑袋做事,没准哪一天就去见了阎王,要是什么都没有享受到,那岂不是白忙活白辛苦了?”

陆旻和知道她在胡罄,可她的话又很有道理让人无法反驳,愣了片刻后问道:“你不怕你阿爹泉下有知,见你这样荒唐胡来会生气么?”

宁迟迟脸上笑意渐渐退去,平静地道:“要是能将他气活过来最好。”

陆旻和心如被重重一击。

要是宁正还在世,她就是金尊玉贵的郡主,被捧在手心娇宠着长大,像京城那些世家小娘子,赴宴吃酒赏花赏月,最大的烦忧不过是裙摆是不是最时兴的宽幅裙,头面首饰精不精巧。

而她担心着清风寨上所有人的生死,殚精竭虑周旋,在强敌的威胁下努力活下来。

他看着她眼底淡淡的青色,静静地道:“明日差人给你运送粮草,现在不能大张旗鼓,附近镇子我已差人找了个稳妥之地,先运到那里,你们再悄悄去运回山上。只是,你可别忘了你的许诺。”

宁迟迟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她笑得牙不见眼,连连拱手作揖,“多谢多谢,我定不辱使命,一定信守承诺。”

陆旻和淡笑不语,宁迟迟见天色不早,与他道别后裹紧披风跳下车,小跑着跳进枯草从中。

他掀起车窗帘子一角,盯着她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刚要放下帘子,见她又突然从枯草丛里冒出来,一溜烟往马车边跑,忙踢了踢车壁。

马车停下来,宁迟迟双眼亮晶晶,手撑着车门偏着脑袋看着他:“哥哥,你给我个联络地址呗,以后我可以去找你玩呀。”

陆旻和差点没被她一声哥哥叫得呛死,极其无语地看了她半晌,从怀里摸出个荷包递给她:“见面礼,到荆州观水巷找我便是。”

宁迟迟接过荷包捏了捏,清脆地道:“多谢哥哥,我知道啦,到时候见。”

陆旻和见她再次消失了踪影,才放下帘子,兀自低头一笑,踢了踢马车,扬声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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