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五当家不敢耽误,飞奔前去跃上高台,拿起鼓槌咚咚砸在战鼓上,台下人听见激昂响起的鼓声,都停下来望过去,只见他黑着脸,扬声道:“你们可是想要造反?”
丁二牛抱着双臂,不屑地看着他,朝他狠狠淬了一口:“老子就是不服,你又不是老大,哪里轮得到你来吆三喝四!”
“那我呢?”
一道如咚咚泉水般婉转的女声响起来,众人一愣看去,只见一个披着月白色斗篷,宛若牡丹般娇艳的娇小女子,缓步走上高台,抬眼望着台下,再次不疾不徐地问道:“我可有资格问一声,你们是否要造反?”
丁二牛舔了舔牙花子,流里流气地看着她,轻佻地道:“哟,你有是有资格,只是小的从未被小娘子管教过,只怕是恕难从命。”
于五当家立即怒沉丹田,吼道:“大胆!给我抓起来!”
身边的护卫们立即扑上前去,将丁二牛围在中间,他挣扎着想要反抗,其他人也跃跃欲试想要动手,只听见轰隆隆的马车声,宋四当家领着兵器营的人赶到,架起一长排床弩对准了场上众人。
想要搅乱的忙缩了回去,丁二牛与护卫打斗了几个回合,见没人上前帮忙,嘴里骂骂咧咧叫着晦气。
他被护卫制服跪在地上,仍旧扯着嗓子喊叫煽动人心:“老子就是不服,我们兄弟出生入死去抢银子抢粮食,到头来倒来伺候个娘们。
王爷在我们也就认了,就算你是王爷之女,你也是个娘们,娘们就该嫁人生子伺候男人,在这里充什么老大,晦气!”
人群中有人跟着□□起哄,丁二牛见有人附和,叫得更起劲了,他像是滚刀肉那般干脆坐在地上,贪婪淫邪的目光在宁迟迟身上来回打量,嘿嘿一笑道:“要老子听话也行,干脆做老子的媳妇儿,一床大被同盖,让老子快活了就听你的!”
于五当家跃下台,几步上前提起他的衣领将他举起来,狠狠掼在地上,摔得他惨叫连连。于五当家手下不停,一巴掌扇到他脸上,他嗷地狂叫一声,噗一口吐出嘴里合着血的牙齿,摊在地上直呻\吟。
宁迟迟眼神冰冷,扫视了一圈众人,淡淡地道:“有同意丁二牛话的,上前一步站到前面来。”
大家面面相觑,有些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统共有六人走出来站到了前面。
“世上规矩如此,哪里有娘们家家当家做主的?”
“你懂个逑,在床榻之上娘们做主,那可是快活似神仙!”
这些人见宁迟迟娇娇俏俏,像是朵富贵乡里的娇花,只怕听到这些话会羞得见不了人,又躲回去她的香闺里。
“二当家,按照军规,数次不听令,口吐秽语辱骂女人,当杖责一百军棍,逐出军营扔到丛林里自生自灭。领头动摇军心者,斩。”
宁迟迟声音仍旧轻轻缓缓,却带有不容置疑的力量,她话音刚落,站到前面的那些人神色大变。
清风寨只占清风山极小部分,沿着山脉而去,可是荒无人烟的高山,山上经常有猛兽出入,他们被杖责后不死也要没了半条命,再这么扔进去哪还有活路?
她这是要他们的命!
丁二牛又惊又怒,他猛地一下弹起身,嘴里含糊大嚷:“臭娘们,有本事你直接杀了老子,我呸,仗着你老子耍威风,你算老几......”
在宁迟迟的眼色之下,丁二牛被于五当家拧起来跃上台,将他扔到了她的脚下。
“我的本事自是不会解释给你知道,因为你不配。不过看在你将死的份上,我就让你死个清楚明白。”
她眼神骤然凌厉,沉声道:“传急令下去,玄衣营众将士到校场集合!”
急令传下不过片刻,玄衣营所有的人都到了校场上,按着平时的站队,站得笔挺整齐。
宁迟迟面无表情只扫了一眼,眼神冰冷盯着丁二牛:“你以前的这条贱命,是我父王给你的,现在你吃的穿的,是我给你的,你说我算老几?
这里是镇北军玄衣营,一切自有规矩,军令如山,令行禁止,岂容得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