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言接过轻轻摇动,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有支签落到地上,她捡起递与老道,老道看了一眼,不由皱眉道“此乃下签,卫小姐近日当万事小心,若心中有所求,还要当心才是。”他顿了顿,又道“贫道也劝卫小姐一句,世事不应太过执着,放下即是福缘。”
卫其羽似懂非懂的谢过,两人定下了日子和时辰,老道送卫其羽出了殿门。
议定了牌位之事,她夜里梦见顾宜的次数也少了些,即便梦见也似隔得远些,总算能有几夜安眠。
这日起早,卫其羽去卫母院中请安,遇上制衣坊来了几人为府中人量身,准备制作秋冬衣服,卫母开库取了许多布匹摆在桌上挑选,见她来了,忙让她过来看。
卫母拿起一匹料子道“我已选花眼了,你看看这匹布料,摸着厚实,花色也喜人,足够给你和诗雨一人裁制一件外裙,你可喜欢。”又拿起另一匹道“这匹可以给你做冬装。”
卫其羽点了点头,瞥到一旁有几匹灰青色的布匹,不由道“那几匹布是为父亲准备的?”
卫母点头道“是,不过你爹穿不了那么许多,看着做几身就是了。”
卫其羽看了眼制衣坊的人,道“母亲,若父亲穿不下,余下的可为谢公子做几身衣服?”谢良辰进了卫府后,卫府也曾做了几套衣服给他,但那是与府中下人一起在布坊中买的,都是做好的成衣,论布料金贵、缝制细节、合身程度都赶不上这种精心定制的。
见卫母朝自己看来,她忙道“谢公子即将参加秋比,穿得好些也不至被人轻看。”
卫母点头同意道“说得是,谢先生教导其骏分文不取,若此去参考,免不了被人知道曾在卫府中做过先生,穿得太过寒酸便是卫家的不是了。”她走过去选了两匹面料道“这几匹颜色清浅,正配谢公子的温文尔雅。”又朝制衣坊的人道“派个人过去为我府中先生量身。”
未免制衣坊的人去得突兀被谢良辰推拒,卫其羽道“我带他们过去罢。”
谢良辰已教导完卫其骏,回自己院中温书,他看书向来投入,对周遭事物浑然不觉,卫其羽早已知晓,遥遥见了,便朝制衣坊的人摆摆手,准备独自上前唤他。
不想刚进院子,还未出声,谢良辰已抬起头来,轻声唤道“卫小姐”
卫其羽有些诧异,不由奇道“先生怎知是我?”
谢良辰抿了抿唇,避开她的目光,只道“卫小姐找在下何事?”
卫其羽赶紧将制衣坊的人招了进来“今日府上裁制冬衣,过来为先生量身。”
谢良辰忙道“不必如此麻烦。”
卫其羽笑道“此乃家母的心意,还望先生不要推辞。”
在女子笑意盈盈的注目下,谢良辰再说不出推拒之言,只能顺从的站起身来配合制衣坊的人量身,卫其羽则坐到了一旁。
谢良辰何曾有过量身的经历,制衣坊的人的用软尺量肩膀时还好,量颈围时,他忍不住微微侧开了头,面上的表情既带了几分不适又有些尴尬。
卫其羽在旁看着,觉得谢良辰此时的表情像极了刚被人捉住即将被戴上项圈的麋鹿,满脸的不愿意和无从抵抗,忍不住笑了起来,眼见要往下测量,她才想起要避一避嫌,站起身想出去,谢良辰却有些慌张的喊道“卫小姐。”
卫其羽转过头来,谢良辰看向她的目光中有一丝绵软,看得她实在不忍,不过测个身量,倒显得难为他了。
便停下脚步,正巧制衣坊的人量到谢良辰的腰围,软尺轻卷,勒出他的腰身,竟似比女子还要纤细一些,卫其羽忍不住道“先生的身子太单薄了些,看来要多补补。”
闻言,谢良辰的耳根顿时淡淡发红,身子愈发僵硬起来,眼睛也不朝她看了。
制衣坊的人也道“卫小姐说得是,先生读书辛苦应要注意,冬日的衣服较春秋的厚重宽大。”
量完尺寸,卫其羽又说了几句,便带着制衣坊的人一起走了。
谢良辰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轻轻吸了口气,空气中还残留着女子身上淡淡的香气,方才卫其羽问他为何知道是她,他不好意思作答,只因他对她的香气早已熟悉,轻轻一嗅便知是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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