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若兰哈哈笑了起来,眼里却有光芒闪烁“你此番回去,我们再见不知会是何时,你要好生保重。“
卫其羽点头“你也是,只望你日子顺遂,无灾无难。”两人说着,竟都流下泪来,卫其羽忙伸手为她擦泪“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你可不能哭!”
沙若兰也伸手擦自己的脸,又哭又笑“我是高兴!”
喝了酒,说话似乎也带了酒意,句句都颇是醉人,两人你来我往,絮絮叨叨,越说也越不着边际,卫其羽慢慢觉得头有些昏沉,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她的酒量应是嫁给顾炎后才养了些出来,现在约莫应该是没有的,搞不好,她今日要来一场醉了。
她朝沙若兰看去,目光有些朦胧不清,心中感慨万千,她也没有料到,此番坠崖会遇见沙若兰,保住了河野的命,促成沙若兰与河野的这段姻缘,让他们不必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忍不住又想,此次误打误撞的,竟又将顾炎的妾室少了一个。
想到这里,她不由笑了起来,也不知在笑什么,就是觉得分外好笑,沙若兰伸手戳她的脸“你傻笑什么”
卫其羽笑着摇了摇头,本来努力朝下压的念头又冒了出来,她实在忍不住想,既然顾炎纳了沙若兰有隐情,那么其他人呢,是否也有隐情?
可越想又越觉得悲凉,是否有隐情何尝重要,若河野因顾炎而死,顾炎愧对沙若兰想要补偿,大可用银钱之物,为何非要将她纳入府中,让她忍受锥心之痛,且纳沙若兰的事由顾炎从未向她言明,一切都是她今世的揣测,事实如何尚待两说,且他宁愿瞒着她看她伤心,也不愿坦白来宽慰她,说明在他眼中,她所处的地位本就无需在意。
不管顾炎纳妾是否有隐情,她们的存在早成了她如鲠在喉的骨刺,抠不掉,抹不去,更忘不了,她又有什么好想的。
她端起一碗酒对沙若兰道“若兰,祝你和河野白头皆老”再次满满饮下。
待河野被几个猎户搀扶进来时,两人已醉趴在桌上,酒坛空了两个,酒碗落在地上,场面颇是让人惊诧。
河野定睛一看,道”卫姑娘怎么在这里?!”他一边说一边推攘身侧的猎户“快去把顾校尉叫来接他媳妇儿,莫耽搁了我入洞房!”
几个猎户哄然大笑“河野哥你站都站不稳了,还能入洞房?”话虽如此,还是有人去将顾炎找了来。
顾炎面色发红,走路虽不至踉跄,脚步却已虚浮,但他走得慢,任谁也没看出他的醉态,他进来便道“她在何处?”
河野指了指桌子上的卫其羽,挥手道“快将她带走!”
顾炎冲他抱了抱拳,上前去想将卫其羽搀扶起来,无奈卫其羽喝得太醉,身子软得像泥鳅一般,仅仅凭搀是搀不起来的,他只好蹲下身子,费力将她背起朝洞房外走去。
几个猎户追了几步,嬉皮笑脸的问“顾校尉,要帮忙吗?”
顾炎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河野上去一人后脑一巴掌道“别人背媳妇,你们凑什么热闹!”
顾炎背着卫其羽朝后院走去,才走了几步,背上的人就开始动了起来,嘴里喃喃道“若兰,喝啊。。”边说边动得厉害。
顾炎其实也醉得不轻,只是他压得住罢了,被卫其羽动了几下,酒意一阵上头,赶紧转身背着卫其羽朝她住的偏房走去,可后院没有挂灯,去偏房的路一片漆黑,他酒意上头根本看不清楚,卫其羽又挣扎得厉害,竟一脚踩空背着卫其羽摔倒在地。
他赶紧爬起来,四周一片漆黑,也不知将卫其羽摔到了何处,伸手摸来摸去,摸到了她的脚踝,不知是不是因为酒精作用,他觉得这脚踝散发的热度格外让人难以忍受,赶紧将手放开,上前蹲下准备将卫其羽背起。
刚把卫其羽的双手搭上肩膀,卫其羽立即吱唔了一句“好痛”,随即头也靠上他的肩膀,声音软绵绵的,带着一丝娇嗔之意,鼻息带着热气和香气,全都扑到了他的耳朵上,让他后脊一颤,似乎什么一下冲上了大脑,让他有些把持不住。
他强忍着将她重新背起,刚想起身,卫其羽的双手环上了他的颈项缠抱住,他能够感觉身后的身体柔软至极,所散发的气息不知何时在他的呼吸中打上了烙印,只轻轻一吸,便是满腔的激荡之意。
他觉得自己再不能耽误下去,赶紧将她背起朝偏房走去,推开偏房的门,里面只点了一盏油灯,灯里的油即将烧尽,房内光线昏暗朦胧,他径直将她放上床榻,起身欲走,却听到一声“好痛”
声音并不明显,像是含在喉咙之中的自言自语,他却再挪不动脚,立即回头问道“哪里痛?”
卫其羽还靠在他肩膀上,双目紧闭,顾炎心中担心她是否是刚才摔到了哪里,凑近她耳朵问道“哪里痛?”
卫其羽似被问得不耐,抓过他的手朝自己后背摸去“这里”即便隔着衣服,顾炎也能感受到这具身体的柔软,在白云观外破屋之中的旖旎风光不期然的再次浮现脑海,他明知这样不对,却迟迟不愿收回手来。
卫其羽的头靠着他的肩膀,柔软的唇瓣凑近他的耳朵,微凉之中带着温热的湿意,散发着让人无法自拔的香气,这一刻,心中的一切都轰然消失,他抵挡不住,深深朝她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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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油灯燃尽,遮掩了满室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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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回上阳啦,久违的小谢、萧宁、凌闵,还有风宁,以及,呃,别扭的赵成禹~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