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都内阁里,翟秋子怒发冲天,懊恼地来回踱步,嘴上念叨着:“才多少天!才多少天,这就丢了,竟然就丢了!”
蛮牙儿拐了拐铃铛的胳膊,低声说道:“你有没有感知到一只兽...”
“嘘”铃铛给了他一个眼神,低声道,“先别说话,让老头子把牢骚发完。”
过了一会儿,木子云忍不住了,说道:“哎呀可以啦,我们知道他大致的位置,当时就想着分开玩一玩,才过了七八天他就玩疯了,我连着发了几次信,他收到了但都没回,人家在你的小黑屋里憋了十年,嘚瑟两天怎么了?”
“你懂个....唉....”翟秋子无奈道,“他手里有东西,他若不知道隐匿,早晚会被仇家发现。”
木子云也无奈道:“就它那个手段,连我都对不了它,您可就放了心吧。”
翟秋子转过头来,瞪了木子云一眼,忽然又一怔,说道:“怎么少了一个?”
众人左右看看,才发现蛮牙儿没了踪影,木子云摆手道:“没了最好,让他在街上好好吃耍吧,我们好做事。”
翟秋子却心里暗惊,又是一个令他琢磨不透的人物,怎么没得他都察觉不到,而这群人里,也只有方天慕知道蛮牙儿是什么时候没的,只是他也烦的很,就没有开口提醒。
半个时辰过后,翟秋子领着四人来到了一处平顶楼房,里面一应家具皆在,中间还留出了一块圆形空地,方天慕将法宝飞涧扔到了空地中央,心念一起,那幅地图便展现在了众人面前。葛远说道:“先试试找找我们的位置,这份图有数万年之久了,但凰都的名字应该能找到。”
果然,也就寻摸了几十息时间,众人便看到了地图上的“凰都”二字,图上山川城池细节精致,翟秋子也不禁感叹道:“非大能之人,难以作出此图,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不久之前世界板块进行了一次重组,这份图可能已经失效了。”
葛远回道:“能找到凰都,就代表着我们有了希望,因为这份图并不是死的,而是活的,数万年前它曾被下了秘咒,即使斗转星移、沧桑巨变,它的核心却总能指向化忧草,而其他线路都是围着化忧草来改变的。只要找到了凰都,目的地最远也不过万里。”
方天慕将地图尽可能地放出,翟秋子也参与了进来,大伙聚精会神地寻找目的地,但找了两圈也没见到“化忧草”三个字,而图上也没有其他的指示了。
正待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翟秋子若有所思地摸着胡须,说道:“我记得曾在秘阁读到过一本暗卷,上面记载了这样一桩典故,说柳孝文王好寻长生,曾差使臣子吴侩远洋东海,寻仙岛讨神药,十五年后,吴侩带回一份仙图,据说仙药便藏在图中,而仙图是放在一具残木石盒之中,那盒子的侧边还刻着两句天诗,柳孝文王又动员了全国学者,耗费五年解开了那句诗文,得到了一个地名,并最终在地图上找到方位,又耗费了十五年时间,等到那柳孝文王八十岁时,才终于找到了仙药。”
翟秋子继续说道:“柳孝文王将仙药抓至嘴边,还未吃下,却突觉神清气爽,心里数十年的症结突然打开,恍如一夜隔世,豁然看透了一切,他竟将仙药扔出了门外,潇潇洒洒再活了二十年,而这最后的二十年也是这柳孝文王政绩最好的时间,八十岁前庸碌无为,行将百岁却盛名远播,还留下一句名言道‘苍若幽海行千千,可断愁丝,老至少年,一气解断风和月,看日头日下,潇洒人间’,自此柳氏一族统治下的魏国,再无求仙虚渺之风,人人务实,学子更是深识正道,大国之风绵延一千七百年之久,乃史书记载之最。”
铃铛问道:“老爷子的意思是,那个柳孝文王寻得的地图就是这一幅?”
“有可能”翟秋子说道,“化忧草的确有令人心清透明之神效,就算是百世的仇怨,也可被一草化无。”
葛远苦笑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说道:“如此来说,这份图就是柳孝文王寻的那件了,我在取镜的时候,的确看到过一件残盒,但当时情况危急,我仅仅扫了它一眼,唉,真是可惜,那两句诗一定就刻在残盒边上。”
“无妨”翟秋子说道,“那两句诗也记在那份秘卷上,你们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半柱香时间过后,翟秋子一脸纳闷地飘了回来,木子云问道:“是不是诗里的玄机太难,说出来咱们一起想一想。”
“这倒不必”翟秋子回道,“诗句很简单,放在柳孝文王那个年代或许算得上奇句,但这么些年过来,人族文化不断的积淀,那两句诗很容易就能被猜透谜底了,我奇怪的是,诗中意指的地名叫做‘嗤伏地’,嘶......这地方离着凰都可不远啊,来来,你们看地图。”
众人在地图上找到了凰都,而顺着凰都东北方向寻了几尺远,立刻就见到了“嗤伏地”三字,这也太容易了些。翟秋子说道:“我几十年前去过那地方一次,但并没有发现过什么,你们可以去看看,但万事要小心....”翟秋子突然一惊,神情惶恐不安,他慌乱自语道:“母凰出事了...发生了什么!”
众人闻之也顿觉不妙,立刻随着翟秋子飞到了那座湖上,翟秋子剥开湖面,五人冲了进去,葛远还疑惑道:“母凰不是一直沉寂,濒临消亡吗?”
“被救活了,我们救的”铃铛回他道。
众人跑入了封存着母凰灵魄之地,只见一男子正站在中央,一道缩化的母凰精魂正绕着男人飞舞。
翟秋子怒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木子云喊了一声:“喂,蛮牙儿!休兵?你搞什么!”
翟秋子瞬间冲了上去,却又瞬间凝滞,他看到母凰俯身于地,头颅放低,磕在了男人的脚尖。
“不不..不会吧”木子云惊愕得厉害,“这家伙真是兽王?连母凰这种神物都...”
翟秋子近乎发疯,嘟囔着:“这不可能,发生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哦?”蛮牙儿转回头来,笑得灿烂,说道,“它认我为主,想以后跟着我哩,我正犹豫要不要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