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街开得冷冷清清,呈现出了一种即将倒闭的模样。
她多看了两眼,随即收回目光。
不远处,隐约有争吵声传来。
米乐没理会,径直往前走,路过一家母婴店时,她停下了脚步。
脚步踟蹰,十分犹豫。
她是进去好?还是不进去好?
米乐的手无意识的又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面。
站了片刻,她脸一红,转过头想道:算了,还早着呢,这时候进去看什么!
走了两步,又想到:早点看看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心虚什么?
不就是——
不就是怀个孕吗!有什么可羞的?
说是这么说,米乐的脚步却跟黏在地上一样,一步都动不了。
一来二去,磨蹭到了各大高中放学。
米乐后槽牙咬了咬,下定决心,往母婴店走了过去。
结果,刚到门口,侧目一瞥,余光中,一个熟悉地身影出现了。
她略吃惊的停顿片刻,随即,即将迈进母婴店的一只脚,紧急拐了个弯,强行跨进了隔壁的五金店内。
五金店老板观察这个美人已经数十分钟了,见她进店,他心跳加速,连忙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
进店后,望着面前货架上的锤子,米乐沉默了。
于此同时,秋缇站在了母婴店门口。
米乐慌不择路进了隔壁店,现在慢慢平复了紧张的心情,暗道:这小子怎么跑来这里了?
转念一想,又偷偷松了口气:还好我发现的早,要是被他看到我来这种地方,岂不是很没面子?
——搞得她对秋缇的儿子多上心似的,这才怀孕一两个月不到,就去母婴店挑婴儿用品了,有多着急?多迫不及待?
米乐一边庆幸,一边不动声色的往五金店里面走了走,面前货架上,从一个锤子,变成了一排锤子。
她:……
这什么破店?全卖锤子吗?!
她有些气愤,伸手拿下一个锤子,放在手中以作遮掩。
冷不丁,狭路相逢。
“夫妻二人”一人占着一家店时,前些日子,被米乐揍过的一群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出现在接上。
今天,他们穿上了南职的校服,领头的小混混叫钱征义,是南职中最不好惹的一名校霸,也是上一次被米乐抽的最狠的一名男同学。
秋缇转过头,正好与钱征义的目光撞上。
钱征义嘴里叼着烟,诧异的看着他。
他的下巴上还有一块创口贴,俨然是那天被米乐打了之后,还没好的伤口。
这时候看见秋缇,忍不住回忆起了那天的惨痛经历,他的下巴隐隐作痛。
跟在他身后的几名小弟,看过去个个都很眼熟,似乎就是那天一起挨揍的几人。
秋缇只微微偏着头,淡漠的看着他们。
钱征义古怪的错开视线,打算当做没看见秋缇。
却不料,小甲等人在这时跑了上来,找到了秋缇。
与此同时,他们也看到了钱征义。
小甲浑身抖了一下,连忙转过头,不敢跟钱征义对视。
看来,南职的同学都十分害怕这位校霸。
米乐过分关注秋缇的一举一动,所以钱征义来时,她压根没认出来这人谁。
只因为钱征义挡住了秋缇,害她不得不稍微探出一点身子观察自己的“小男友”,看看他有没有离去,从而心中生出了一些不耐烦。
米乐看的入神,五金店的老板鼓足勇气,终于开口说道:“小姐,你买东西吗?”
紧张过了头,老板一边说一边走,绊到了地上的电线。
一个前扑,狠狠地跌在地上。
巨大的动静,引得众人纷纷朝着五金店看去。
秋缇目光一转,落在了米乐身上。
米乐脸色茫然,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过快,她还没察觉出什么。
五金店老板缓缓从地上抬头,摔地上时,鼻梁骨断了,留了一滩鼻血,糊了满脸血红。
——与米乐手中的锤子相得益彰。
沉默,在空气中无声的蔓延。
钱征义看了眼米乐,看了眼米乐手中难过的锤子,紧接着,看了眼地上老板的惨状。
嘴里的烟头落在地上。
一瞬间,他全身剩下还未好透的伤口突然发了疯似的,排山倒海、下意识的痛了起来。
同时,吓得后退了半步。
千言万语,眼前所有的场景在钱征义的脑子里汇聚成了一句话:又是这个凶女人……她竟然——
小甲捧着脸的尖叫帮他补全了下一句话:“杀——shā • rén啦!”
米乐眉头狠狠一抽,咬牙切齿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