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本日记本保存的很好,虽然有点旧,但密码却没坏。
只是也没锁住。
米乐道:“你从哪里找来的古董?”
邬水苏开口:“旧教堂。燕子给我的。”
米乐记得,燕子是那个穿白裙子的盲女。
邬水苏道:“准确来说,也不是旧教堂。燕子在旧教堂边上的福利院做心理辅导室,这本东西是昨天下午他们福利院大扫除的时候,从一间很久没有用的房间里面找出来的。落在床铺最底下,没人要,燕子就把它放到了桌上。”
米乐道:“那它怎么到你手里的?里面有什么?”
邬水苏道:“里面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字。”
米乐接过日记本,一翻,果然,日记本中一个字都没有。
虽然没有字,但是却有大量的画。
一开始都是些滑稽的简笔画,用圆珠笔画得,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孩子的涂鸦。她一页一页的翻,突然被一片热烈的红色晃住了眼睛。
本子的这一页,画着大片大片的玫瑰,用了最浓烈的正红,涂得十分用力,没有绿叶,没有任何其他的颜色。
纸上有几处还被尖锐的画笔给划破了。
米乐抬起头。
邬水苏道:“玫瑰。这是王莲案发生之后,我看到的第三次了。上午的时候去了一次福利院,找院长问过这本日记本的主人,听她说,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
米乐疑惑道:“你问这个日记本的主人干什么?”
邬水苏道:“因为这个日记本的主人也死了。十六年前,长水镇旧教堂的主殿,一个女人死在了雨夜里。跟王莲一样,死的时候怀着孕,这件案子成了悬案,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来。”
米乐看着他。
邬水苏道:“我翻遍了长水公安局的档案才找到的,这案子都落灰了,要查也查不了,档案袋里面的资料不全,只是大概的说了一下,连死者的性命和照片都没有。令人无语。”
米乐道:“只丢了这个?”
邬水苏呵呵道:“丢?只丢这个不蹊跷吗,你怎么不说它可能是被人拿走的。十六年前,那个女人死得时候,手中就捧着玫瑰。”
根据资料上老刑警断断续续的描述,邬水苏只能从他的笔下推断出,死去的这个女人极其美丽。并且死亡的场景极其震撼,这才给看惯了案发现场,看惯了死人的老刑警造成了这么不可磨灭的印象。
空荡荡的教堂,天花板上慈爱怜悯的圣母玛利亚,天真烂漫的圣子。教堂下苍白美丽的女人尸体,白色的裙子被大片玫瑰染成了最浓艳的红色。
构建了一副诡异空灵的画面。
邬水苏一边说,一边穿上衣服。
米乐问道:“你去哪里?”
邬水苏:“旧教堂。我要去问一问福利院的老人。总有人记得她。”
米乐笑道:“邬水苏,你是不是疯魔了。十六年是什么概念,你的意思是这两个案件是连在一起的吗,什么人会隔开十六年再次shā • rén?”
邬水苏道:“所以说你和shā • rén犯不一样,因为你永远无法揣测这些疯子在想什么!”
米乐不由疑惑:“按你的推理,那这些案件都是同一个人做的,但是这和伯母有什么关系?”
邬水苏面部扭曲了一瞬,沉默不言,往就教堂走去。
米乐和他不欢而散。
她听了稀里糊涂的一堆东西,心中堵得慌,不由又想起了秋缇。
想到他故作可怜,软绵绵的靠在自己身上。
想到他弯起来像小桥一样的狐狸眼睛。
她抿着唇,晃了晃头,试图甩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