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唇,眼尾下垂:“晚晚。”
米乐现在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浑身发热,仿佛那些不堪的记忆全都给勾了出来。以至于对方碰到她的时候,她想都没想就说出了这句话。
说完之后,米乐看着秋缇,一时半会儿,无话可说,索性继续转身就走。
秋缇不依不挠的跟着她,直到米乐走到地下车库,对方还站在她身后。
米乐心道:他要站就站,我就不信他能站到什么时候。臭小子,以为我不敢开车撞你吗。
她恶狠狠的在心里想了一遍,却是一眼都不敢再看秋缇,径直打开车门,准备坐进去。
秋缇挡住她要关门的姿势,开口道:“晚晚,我没有。”
米乐现在一句话都不想听他说。
况且,秋缇讲得这么上句不接下句,她也没有这个美国时间来揣测对方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难道是跟她解释吗?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
解释完之后指望自己忘记一切,继续甜甜蜜蜜,白痴似的被他耍得团团转吗。
米乐道:“放开,我要关车门了。”
秋缇仿佛记住了米乐那一句不要碰她,从头到尾,除了刚才那个动作,他之后再也没有跟米乐产生肢体接触。
只是,依旧拦着车门,不让米乐走。
他的人生,也是第一次这么手足无措。
要是开口说“听我解释”。对方又能听进去多少。
和她有无数的话想说,可是话到嘴边,她还信吗?
前科累累,装乖卖巧,以前惯用的招式,现在再用,恐怕只会引得对方的反感。
站在车边上想了半天,秋缇闷声说了一句:“医院的药很苦。”
米乐的手在方向盘上顿了一下。
秋缇似乎真的不知道说什么,说完这一句之后,又补充道:“伤口很痛,气味很难闻。照顾我的人很讨厌。我不喜欢。”
“我打过你的电话,你换手机了。”
纯粹一股小孩子撒娇的语气。
米乐在其中听出了一丝不对劲来。
她转过头看秋缇,只看见他外面穿戴整齐,外套裤子是一套她没见过的衣服,应该是到了这边之后,照顾他的人帮他置办的。
但是这一套整齐的衣服里面,隐隐露出了一星半点的医院病服。
米乐心里一惊,想道:他里面怎么还穿了病服?
马上,她就猜出来了:他是跑出来的。
那么严重的伤,一定动了一个不小的手术,怎么可能任由他这么快的就在外面活蹦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