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沉迷于我自己毫无技巧的生涩演技。”裴解颐下意识举高啤酒罐,发现不知不觉间,她的这听啤酒原来早就被她喝光。
裴解颐伸手要再拿一听,却遭到路随的阻止:“我只说让你喝一点。”
“你很扫兴。”裴解颐轻揉额角。
路随换了酸奶给她,嘁声:“现在不扫你的兴,明天我又该讨你的嫌。”
啜着酸奶,裴解颐的酒瘾倒暂时压下了。
因为两人都没想继续观看现在正在播放的电影,路随关掉了调频,屏蔽了电影的声音,自行选了几首轻音乐调节车内的氛围。
轻快又舒缓。
路随的指节不自觉屈起,轻轻在方向盘上敲击节拍。
他的手指虽然很长,但他每根手指的中间关节都偏粗,短短的指甲恰好盖住甲床,茧子遍布手掌,是他常年紧握球杆的证明。
察觉她的目光,路随将手凑近到裴解颐面前:“喜欢看?大方点。”
裴解颐拍落他的手:“你甘心吗?”
“什么甘心不甘心?”
“被迫退役。”那天和江哥的交谈过后,裴解颐就想问他,可她后来情绪不佳,不想理会他,到今晚,才重新找到机会。
路随嘴角的弧度隐没两分,眼帘开合间,散漫牵动唇线:“不甘心能怎样?我的人生又不是只能打冰球。”
“你的人生不是只能打冰球,不过演戏你应该没什么天赋,可以考虑换条路。”
“啧,不就今天多NG了几条,你身为前辈不多鼓励,尽打击?”路随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我可警告你,我不是压力性选手,批评对我只有负面作用,不会激发我的进步。”
裴解颐淡淡抿着笑意,闭着眼,放下酸奶,两只手搭在太阳穴上,轻轻按压起来。
相较他的手,她的手保养的痕迹明显,指节纤长,指甲圆润秀气。之前录制真人秀时,她曾涂过红色指甲油,到拍戏的时候她总会卸掉。路随记得她早年的戏里,手指不如现在漂亮。
路随在驾驶座里侧身躺,枕着手臂,盯着她:“喂,不提天赋,同样是第一次演戏,你当年在《霓虹》里的表演怎么做到那么自然?”
“你的问题很没意义。”裴解颐的声音随着身体的放松泛起懒,“因素太多。前期的培训、导演的调|教——”
“你在说沈导不懂调|教我?”路随轻啧声,满副揪到她的小辫子要去打小报告的口吻。
裴解颐轻哼懒洋洋飘向他:“是你先耍赖不让提天赋。”
“又打击我?”路随伸手,有些恶劣地轻轻弹她的额头一记爆栗。
裴解颐睁开眼歪过头来,虽然蹙起了眉,但没有凶他,波澜不惊得很:“你一直NG,我要负部分责任。”
路随眼角扬了扬:“怎么说?”
“刚才提到的要素,还有一点,是对手演员的状态。遇到好的对手演员,是能带你入戏的。”裴解颐双唇紧抿一下,客观而坦诚,“我是个经验比你丰富的老演员,我应该带你入戏。可事实是,我脑海中裴开颜的形象是单薄的。这个角色,我更多地在凭我的技巧诠释,而非我的感情。”
路随瞧着她,乌瞳里沾染不羁的笑意:“那你要不要当我的女朋友,用真情实感来和我演戏?”
裴解颐:“……”